是我院子里的那棵老榆树。
齐雍点头:先送你一个灯光冻,回头再给你刻一个鸡血冻。
沈昭嬑便又想到,前世齐雍送她的那枚鸡血冻,上乘的鸡血冻很难得,多半还是前世那块籽料。
对身体好的石斛、防身的匕首、亲自刻的章印,还有上午借吉泰庄的名义,送来的皮货。
齐雍是不是在哄她高兴
沈昭嬑打玩着章印,有些爱不释手:你是不是还带了其他东西
前世齐雍也喜欢送她东西,可那时她只是齐雍的金屋娇,榻上宠,连名份也没有,她时刻谨记着身份,不敢胡思乱想,也只当那只是齐雍对她的恩宠与赏赐。
大抵是处境不同了,她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发生了转变。
齐雍顿了顿,从袖子里取了一个偏平鸭蛋薄胎玉盒:程院史特地做的蛇胆油,你平时多擦擦眼睛。
还真有!
绿莹莹的薄胎,真的薄的像纸一样晶莹透光,沈昭嬑伸手接过:送我这个做什么
齐雍就道:你这么爱哭,把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沈昭嬑觉着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她绞尽脑汁想了又想,也没想起来。
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不是!
齐雍刚才说她爱哭!沈昭嬑瞪大了眼睛,慢慢有些生气了:谁爱哭了,你血口喷人,我不要了,她气恼不已,将捏在手里的薄胎玉盒塞回他手里,拿走,都拿走,我不要你的东西……
谁乐意被人说爱哭的。
齐雍有点头大,看她瘦瘦巴巴的脸上满是气恼,担心她气坏了身子,便拉着她的手,又将薄胎玉盒放到她手上。
是我刚才说错话了,之前你梦魇不宁,一直在哭,担心你哭坏了眼睛,所以叫人做了蛇胆油,给你擦眼睛。
她生病了,性子也娇气了许多,齐雍觉着她这样更好一些,不似从前,分明也才十五岁的姑娘家,却沉静老成得仿佛七老八十了,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属于这年岁的少女该有的鲜活样子。
沈昭嬑没继续生他的气。
见她垂着头,不说话,齐雍以为她还在生气,又从荷包里取了一个巴掌大的青花瓷盒:这是鱼脂,是用鲟鱼体内的油脂提炼的,养心护肝明目,以后每日临睡前用一小勺子,这是一个月的量,吃完了,我再给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