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回想起黄沙堤的位置,他意识到,那黄沙堤正好处于京城与白洛寺的必经之路。
现在汛期马上就到了。
如果君弋祯扶灵回来经过黄沙堤时,那黄沙堤突然垮塌的话……
君弋桓倒吸一口凉气。
他忙抬头往四周围看了一眼,并抬手示意侍卫们继续后退。
等到确定侍卫们无论如何也听不到这边的只言片语时,他坐在亭子中冷哼一声,重重将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搁,并压低声音呵斥,“萧文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请二皇子恕罪!”
见君弋桓冷下脸来,萧文渊心中一紧,连忙从椅子上跪下。
然后压低声音,他硬着头皮提醒,“二皇子,属下知道您仁心仁德,不忍心对三皇子做这种事情。
但皇室无兄弟啊!
二皇子,现在,您对三皇子狠不下手。
未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三皇子对您这个哥哥,却未必能手下留情啊……”
“我……”
君弋桓立刻便要张口反驳。
但忽然间想起自己的那个平白夭折的哥哥,他却又感到无言以对。
他当然希望那个孩子的死亡跟君邑光没有关系,但可悲的是,他不敢那么相信。
这天家,父子尚且相疑相杀,更何况兄弟呢?
“呵。”
无奈地嗤笑一声,君弋桓想了想看向萧文渊,“可是那黄沙堤两旁良田千顷,生民上万。若是猛然溃堤的话,那些百姓们怎么办?”
“这……”
萧文渊犹豫片刻。
咬了咬牙,他压低声音劝道:“二皇子,凡事有舍才有得啊。”
“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