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余有田被骂的面红耳赤。
他年轻冲动正想直接撂挑子走人,这时候,柜台那边的老秀才见势不对,冲他摆了摆手让他闭嘴。
“哎呀……”
他叹了口气放下算盘,一脸无奈地从柜台那边过来。
站定在福顺身边,他瞪了余有田一眼,十分不满地数落他道:“你呀你,年轻人做事就是毛躁!你想做好事儿帮帮人家这没问题,但你得先把钱交到账上,或者先跟福顺说一声才行啊。
你自己闷不吭地把事儿先做了,也不告诉福顺你准备垫钱的事情,那就怨不得人家福顺误会你。”
“你啊……”
老秀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指了指余有田。
随即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看向福顺,“唉,这种小门小户的青瓜蛋子,做点儿粗活儿还行,真要说为人处世,还是得您这样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人才行。
他以为您这么严厉是因为不通人情,但这是因为您严谨。
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是做买卖的,就得规规矩矩地做生意。否则今天可怜这个,明天可怜那个,天下可怜人那么多要是都来咱们店儿里哭诉,咱们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辜负了主家的信任,咱们怎么跟主家交待啊……”
“那可不。”
凉凉瞥了余有田一眼,福顺向老秀才诉苦,“这儿这么无聊,你们以为我愿意在这儿守着啊,还不是都是主子的命令?
我富贵在府里混这么多年,我不知道谁好谁坏谁可怜谁心善。”
“我只知道……”
冷哼着又瞥了余有田一眼,福顺警告,“我只知道主子的东西就是主子的东西,主子没有发话,下人说什么也没资格拿主子的东西充大方。”
“我不是……”
余有田皱起眉头,正要说自己不是下人。
这时候,老秀才瞪了他一眼。
附和着福顺说了两句就是就是,他拎起地上的米袋扔到余有田怀里,没好气地数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袋子里多余的米倒回去。”
“哦。”
余有田别扭地答应了一声。
虽然心里仍旧觉得二十个铜板本来就应该买一斗大米,但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得主。
现在能保住原本的半斗大米已经是意外之喜,他便没再说多什么,只是拎着麻袋到米缸面前,准备把麻袋里多余的大米倒回去……
“慢着。”
在门外看够了热闹,阮云罗和万俟拂走了进庆丰粮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