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真有钱!”年轻人嘀咕了一句,拿出手机把这些文件挨个扫描下来。
一切结束,他把文件塞了回去,把钥匙在抽屉里的位置复原。又走过去,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捣鼓了半天,这才锁上门离开。
他沿着墙根,一路小跑,回到了学校给他准备的宿舍。
说是宿舍,不过就是门口的一张床,勉强有个遮风挡雨的盖子。
以前这里是给值夜班的人住,年轻人在这里没地方住,便跟夜班的人商量,这里给自己住,他晚上帮忙看着。
虽然晚上也没什么事,但这个破地方哪有家里舒服?况且还不用分钱给他!
于是那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这几天摸清了地形和情况,今天抓着机会就行动了。
房子后面有一个旱厕。他把橡胶手套和鞋底上的一层薄膜撕下来,团成一团扔了进去。
伸了伸懒腰,他躺回了床上。
明天七点还要起来干活,他嫌弃地拍了拍冷硬的床板,心想就这环境,回去得让老板加钱!
兰乡县也破,但比起来牛家屯还是像样点。
纵使如此,钱橙下车时还是惊呆了。
她在车上睡了一觉,中间短暂地清醒了一下,看着路旁两排高大的杨树和延伸到天边的柏油马路,枯燥又单调的风景让她的瞌睡虫马上又爬了上来。
她揉揉眼睛,一眼看见了人群中的方致。
昔日的阳光少年变得黝黑,脸上皮肤粗糙,肉眼可见地比钱橙和孟从理老了七八岁!
秦淮虽然也老成,但脸上没有这种风吹日晒的印记。
钱橙看在心里,想到方致在学校篮球场上潇洒率性的身影,不由感慨万千。
但也就持续了一秒。
脚下软绵绵的触感让她腿一软。
低头一看,只是泥巴而已。
万幸!钱橙心里一松。
但方致可就不一样了。
他眼见着钱橙跟他打着招呼,一脚踩进了泥巴里。
钱橙这一双鞋,可以包他们这村里学生一整年的生活费了!
过去他也是这家品牌的常客,只是后来渐渐的心思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