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开得正好的不知名小花。
这不是她院子里的花。
花下,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字。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力透纸背,潇洒恣意,像裴珩这个人。
许婉宁捏着花,凑到鼻尖轻轻闻了闻。
不知名的花,散发着不知名的淡香,清新雅致。
青杏推着红梅出去,二人将被套被单全部都扯下来,丢进盆里,被褥则放在竹竿上晾晒。
红梅百思不得其解。
姑爷用过的东西都被小姐处理得干干净净,别的男人用过的东西,小姐竟然只是,洗一洗,晒一晒,继续用?
青杏看到红梅眉头紧皱,一副怎么都想不通的模样,心里可乐呵了。
小姐不是不爱干净,只是觉得裴大人是自己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有姐姐看不透想不明白的时候,嘿。
就不告诉她,就不告诉她,就不告诉她!
崔庆平治脸的时间,已经接近尾声。
随着三天一拆纱布,他的脸也越来越平整,跟另外半张完好无损的脸别无二致。
这是最后一次上药了。
“恢复得真不错。这最后一次药上完,三天之后就正常了吧?”杜氏眉开眼笑,这应该是她从大牢里出来第一个好消息了。
许迦边给崔庆平抹药边说:“夫人说得没错,三天之后把纱布取掉,小公子就与正常人无异了,不过,因为这新肌肤长出来还很脆弱,建议小公子最近一个月内还是要多待在屋子里,少吹风见日,等肌肤全部长好了,再出去不迟。”
“行。”杜氏搂着崔庆平,心肝地叫着:“儿啊,听大夫的话,这一个月,你就安心在屋子里养着,别出来见太阳吹风,等这脸长好啦,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总比天天顶着一块大纱布舒服多了,崔庆平也很乖巧:“祖母,我不出门,那我就天天在屋子里玩。”
“好。你怎么开心就怎么玩。”杜氏依着崔庆平。
只要孙子的脸治好了,读书的事情,后面慢慢来。
陈绵绵也来了,一脸倦怠的模样,小脸蛋儿看着都清减了不少。
“姐姐,妹妹给您请安。”陈绵绵虚虚一福身子。
杜氏冷哼一声:“这都太阳晒屁股了,你才过来。请得什么安。”
“实在是妹妹这段日子胃口不好,睡又睡不够,所以才……”陈绵绵打着呵欠,她眼底又隐隐有些期待,手放在小腹上。
杜氏又哼了一声,并没有在意,全部心思都在崔庆平的身上。
许婉宁捏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
嗜睡、反胃,她怎么忘记还有一种病表现的是这些症状。
陈绵绵看到许迦:“正好贾大夫也在啊,等会也帮我把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