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索伊奇走了两天两夜,中间只在乱石缝中睡了五个小时,终于在第三天凌晨到达村子,他要将父亲离世的消息告知那个他唤作伯父的人。见到塞索伊奇的村里人无不向他投来打量、惊奇的目光。是啊!他活得像一个野人,尽管戴着牛仔帽,还是能看出他一头及肩头发杂乱无章,披着一身牛皮长裙被风霜侵蚀的斑斑驳驳,唯一略显体面的银狐皮袄连着狐狸脑袋随意耷拉在他宽厚肩上。一番询问下来总算是找到伯父家,一间木制屋子温暖又陌生。得知兄弟的噩耗,这个陌生的男人显露出淡淡的伤感。在伯父家里,塞索伊奇感受到了短暂的温暖。伯父为塞索伊奇烧了两大桶水,让他好好的洗了个澡。唉!从父亲出事那天起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洗个热水澡。趁着泡澡的功夫,他好好的为自己修剪了发型。一捋捋的轻修慢剪下,精碎干练的短发再也遮不住他淡蓝色深邃的忧郁,遮不住他泥塑雕刻般的鼻梁,也遮不住他年轻俊毅的脸庞。晚饭时,堂哥维塔里回来了。他是村里的送报员,这算是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维塔里自然也是伯父伯母引以为傲的儿子。晚饭后,塞索伊奇出门去遛狗。在林子里猎犬从来不会被锁起来,塞索伊奇怕狗惊着人,主动给两只狗上了锁。他一出门屋子里就发生了争吵。“什么?那个土包子要睡在我的房间?还要住那么久!爸爸,你怎么能没经过我同意就自己决定了呢?”“什么土包子?不许你这么说他,他刚死了父亲,凛冬将至,他孤身一人的……我不同意!要不然叫他去老屋那里住。”“这可不行,那座房子西面漏风,要是哪天风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