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爱妾对我笑得张扬和不屑。“得不到夫君真心和宠爱的女人最可悲。”我敛眸淡淡道:“真心是最不要紧的。”她觉得我只是强撑罢了,冷哼离开。后来,她被夫君打断双腿,如烂泥一般瘫在床上,问我什么才是最要紧的。我大发慈悲地告诉她:“我曾在佛前许下一愿,只求荣华富贵,不求男欢女爱。”1秦国公府的世子秦臻要议亲了。满京城的世家贵女都避之不及。人人都知道秦臻有个死去的白月光。家里还养了好几房肖似白月光的妾室。后院乌烟瘴气。高门大户不会让自家女儿嫁过去受磨搓。门第低的国公府面子又挂不住。正值金秋,天高云淡。府中的青石砖上还残存着秋雨的湿意。两旁的青竹绿得发翠,郁郁葱葱。我穿过木制长廊,进了母亲的院子。母亲见我来了,当即红了眼眶。“谨儿,你当真要嫁?”她不停地摩挲着我的手背。声音都在发颤。国公夫人左挑又捡,这桩婚事最终落在了我周家头上。我父是从三品国子监祭酒。在这富贵扎堆的京都勉强算个中上游。周家从我爹这代发家。自是比不得那些簪缨世家。却也不至于叫国公府面上难看。“嫁,为何不嫁?”我坐在母亲身旁,声音坚定。母亲一听,将身子都坐直了。“可那秦世子……”母亲欲言又止。我知晓她想说什么。扬起一抹笑意让她宽心。“不过就是些妾室,越不过当家主母。”“秦国公府这泼天的富贵,我不能错过,周家更不能错过。”母亲含泪将我拥入怀中。我看着香炉中的袅袅炊烟。思绪飘扬。自小我便知道,真心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及笄的前一天,我曾去庙里上香。“信女周宜谨,只求一生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男欢女爱。”不承想,这愿望菩萨还真给我实现了。2国公府下了八十八抬聘礼。成婚前,我一连七日都去了江南戏楼。母亲只能默默垂泪,却不曾阻拦。只觉得这是我此生最后的欢愉。等我嫁进秦家,那便是如黄连一般苦的日子。女人这辈子,若是得到夫君的宠爱,一辈子都是如履薄冰的。就连父亲都说:“谨儿,你若做不来,为父豁出去也拒了这门婚事。”我歪头看着鬓边生了缕缕白发的父亲。心中泛起一丝酸涩。父亲为周家殚精竭虑这么多年。去年哥哥也考中了进士。在朝中谋了个不错的官职。光耀门楣,我也该出份力的。便道:“周家阖该更上一层楼的。”第八日,我终于进了戏楼的最高层。一掷千金,做成了一笔生意。闻者喟叹,可我只觉得物超所值。回去后我便苦练两种技巧。一为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