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睡觉?”霍知舟坐起身,情绪上看不出什么异常。“睡觉哪有吃瓜好玩。”顾时西说这话时跟外面的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拿两个杯子和一瓶酒进来,交代完才继续跟霍知舟说,“更何况是你的瓜。”霍知舟没开口。酒和酒杯被人拿了进来。顾时西让人出去后自己开了酒,分别给两个杯子满上,将其中一杯递给他:“你有故事我有酒,说说吧。”霍知舟看着他。眼神在这一刻藏了太多东西。“别这么看着我,瘆得慌。”顾时西开着玩笑。霍知舟从他手里接过酒杯,顺势放在桌上。顾时西:“?”顾时西这下真好奇了:“到底怎么了?”“昨晚岁岁问了我两个问题,我回答之后他生气了。”霍知舟平静的叙述,“还让我当他死了。”“哪两个问题。”顾时西意识到这两个问题肯定不简单。岁岁是个懂事的孩子,哪怕这些年他极少回来也知道他不会随意说出这种话,除非被伤透了。霍知舟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不是因为那两个问题烦闷,是因为那两个问题联想到了其他事。“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但大概率跟苏安然有关。”顾时西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些,“但你既知道苏安然不是什么纯良之人,为什么还跟她纠缠不清?”知道她耍心机颠倒是非,不仅没有将人打包扔的远远的,反而还格外纵容。这手段,也太不霍知舟了。“因为一个承诺。”霍知舟第一次跟他坦白这个事。“就算是承诺,你也不能……”话说到这儿,顾时西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顿住。他嘴唇微张,原本轻松随性的心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包厢内陷入寂静,两人都没说话。好半晌后。顾时西拿过桌上那杯酒一饮而尽,声音有些许哑涩:“当初的事错不在你,你没必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霍知舟垂着头没说话,双手放在膝盖上自然垂着。“算了,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顾时西没再劝,“感情不是其他事,旁人知道的再多也没办法和你这个当事人感同身受,更没资格评判,作为兄弟,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就行了。”“跟苏秉承说一声,苏竹想回来就让她回来。”霍知舟开口,“只要她不提供利益帮助,我不干涉。”顾时西追问:“叶晏之呢?”霍知舟侧眸看他:“你说呢。”顾时西秒懂。苏竹可以,叶晏之不行。霍知舟没再多聊,站起身拿过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视线在他空了的酒杯上扫了一眼,问道:“要不要回去?我送你。”“废话,当然要。”顾时西又恢复了往日的洒脱,仿佛刚才的沉默是另一个人一般,“下次别这个点儿叫我了,困得要死。”霍知舟淡淡的嗯了一声。两人一起离开了包厢。顾时西将车钥匙扔给会所经理,让他天亮了找人把车开回去,自己则坐上了霍知舟的副驾。回去的路上,顾时西时不时侧眸看着正在开车的人,问出了心中所想:“为什么忽然决定让苏竹回来?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在姜软面前说你坏话。”“她是姜软的朋友。”霍知舟正面回答,“我限制了她的资金帮助,总不能连她对姜软的情绪价值也剥夺了。”顾时西先是一顿,而后笑了笑。四十多分钟后,他到了家。下车关门,一气呵成。在霍知舟准备离开去水榭别院时,他叫住了他:“霍二。”霍知舟停下踩油门的动作,侧眸看他。还没问他什么事,顾时西先一步开口:“别活在过去,别背那么重的包袱前行,如果他还在的话,也不希望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