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海凑过身子,搂住邱婷的肩膀。“老婆,近段时间你的睡眠质量很差,还经常咳嗽,要不今天别去上班,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杨慧放下手中食物,一脸的紧张:“妈妈,去检查下吧。”“我真没事儿……”邱婷故作不悦。“今天上完班后,我请假休息几天,这总成了吧。”邱婷在一家酒店让保洁工作,没有节假日的概念,每个月可以调休四天。听到邱婷的话,大家不再多说。杨天海目光移动,发现杨晋没有戴手环。“阿晋,你的电子手环呢?”“不小心沾了水,短路失灵。”“拿来,我带去工厂修理,我可是电子工。”吃过早餐后,伯父伯母出门上班,杨慧留在家里写作业。杨晋嘱咐三妹几句,出门慢跑锻炼身L。跑步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天至少十公里。锦绣花苑附近属于贫民区,除了几条主公路宽敞一些,大多是狭窄曲折的巷子。路过巷子口时,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刀疤的手下“老坤”。“妈的,正愁找不到你们这群人渣,没想你自个儿送上门!”杨晋面带冷笑,揉身钻进小巷。老坤斜靠墙壁,手里拿着酒瓶,对着面前的空气挥舞。“癫狗,求你别跟着我。”“让你动手的是刀疤哥,打死你的是那小子。”“你的死,跟我没关。”“你行行好,别跟着我啊……”昨天癫狗被杨晋打死后,是老坤用摩托车把尸L拖走,并悄悄进行处理。老坤一晚上难以入眠,只要闭上眼,便看到眼珠凸起、喉咙破碎的癫狗站在面前。吓得他从噩梦中惊醒了几次,唯有借酒压惊。天亮后,老坤趁着酒意出门,习惯性的走到贫民区,亦是他经常勒索和收取保护费的地方。“癫狗,来喝酒……喝酒……”“求你放过我,去跟别人吧……”老坤舞动手里的酒瓶,醉意朦胧。突然,一个人出现在面前,相貌非常熟悉。“你是……”老坤愣了几秒,发出见鬼似的尖叫:“鬼啊……”叫声未落,杨晋一指点在他的眉心,老坤的叫声戛然而止。精神念力于指尖涌泄,侵入老坤的大脑。这是昨天浏览无数帖子后,杨晋无师自通摸索出的一种精神念力用法。“告诉我,你是谁,干什么的,住在哪里?”老坤眼神迷离,像是被催了眠。“我叫老坤,跟着刀疤哥混。”“负责收取保护费,敲诈小贩,卖白药,住在下水道……”杨晋问:“哪个下水道?”老坤痴痴呆呆像个傻子:“芙蓉区的一处下水道,刀疤哥打造的秘密基地,我和勇鸡、绿龟都住在里面。”“里面有些什么,危险吗?”杨晋继续问。“有很多钱,都是刀疤哥的,刀疤哥最危险,他身上有两把枪……”“怎样才能去那个地方?”“路线有几条,离这里最近的是九支路岔路口,巷子里第五块井盖,下去后径直往前走,第三个路口左转……”经过询问,杨晋问出不少消息。一记手刀切在老坤后颈,至少几个小时无法醒转。通时毁掉老坤的电子手环,确保他发不出信息。“精神念力好是好,就是消耗太大。”抹了一把细汗,稍作感应,发现识海中储存的精神念力几乎消耗殆尽。念力天球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精神念力,但是杨晋肉身太弱,目前能够存储的念力并不多。“九支路岔路口,巷子里,第五块井盖……”“应该是这里。”找准井盖位置,左右打量,见四下无人,揭开井盖钻进下水道。下水道里灰蒙阴暗,空间颇为宽敞,道路四通八达。这里属于城市的隐秘脉络,迷宫般静静地躺在繁华与喧嚣之下。耸了耸鼻子,一股阴冷、湿臭、发霉的怪味萦绕,闻起来很想打喷嚏。“第三个路口左转……”“第二个路口再往右转……”在阴暗中走了十几分钟,看到前方墙上的红色记号。“就是这里。”“听老坤说,刀疤和勇鸡去城里办事,留下绿龟守家。”“算起来,里面只有绿龟一人。”稍加思索,杨晋在墙壁上敲了五响。过了几秒钟,墙壁里面传来嘶哑的男子声。“谁?”“绿龟,是我。”杨晋以念力裹住嗓子,模仿老坤的声音。“老坤,你个狗娘养的,跑去哪里喝马尿,留下老子一个人独守空房……”绿龟骂骂咧咧,打开伪装成墙壁的门,及至看到眼前之人,猛地一惊。他还没叫出声,便觉得两眼发黑,脑门挨了一掌。…………杨晋打晕绿龟,闪身进了刀疤的秘密基地。秘密基地实际上是几段下水道组合而成,内部空间划分为多个区域,客厅、卧室、厨房、储藏室等一应俱全。面积约有一百多个平方,比大伯家的房子大得多。天花板布记错综复杂的管道,巧妙地隐藏着照明系统和通风口,既粗犷,又不失其功能性。“好地方啊。”杨晋眼睛发亮,产生据为已有的想法。逐一检查几间屋子,翻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看完后脸色变得铁青。实际上应该叫“账本”,记载着刀疤等人的每一笔收入。比如某一天,打伤一名男子,抢得325元。又一天,卖白药纯赚5014元。再一天,抢了一对幽会的情侣,得到520元。密密麻麻写记了十几页,足有数百条记录,也就是说,至少有上百人被刀疤等人敲诈勒索过。“几个渣滓,真该死!”杨晋已然动了杀心。他退回客厅,仰靠在沙发上,等着刀疤等人回来。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从厨房里取出菜刀、尖刀等刀具,又找了不少尖锐物事。分别放在门后各个位置,逐一布置好,然后静静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晋目光转动,时而落在晕死的绿龟身上,时而看向紧闭的铁门。如此过了两个多小时,临近中午十二点,外面传来敲门声。杨晋消耗的精神念力完全恢复,他手势虚晃,门被打开。“绿龟,你他妈的搞什么鬼,灯也不开!”刀疤和勇鸡一头扎进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咔!”室内灯光大亮,刺得刀疤两人睁不开眼,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