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这话从她嘴里出来就很讽刺。可是更讽刺的是在跳崖的那一瞬间,他选择了相信。所以,他动了杀心。一直以为她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算对自己好,另有图谋,他都能提防。可是那一刻,他却没提防住,那么冒险的跟她跳崖。顾长凌不允许未知掌控的意外出现,更不允许云薇踏破他的防线。掌心下移,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之上。只要用力,就能拧断,就能阻止一切意外……云薇呼吸都放轻了,内心万马奔腾!草草草,为什么她好心过来帮他,又惹动了他的杀意,早知如此,她就该窝在那里,死都不往前走一步。但是现在晚了,脆弱的脖子在别人手里握着,她敢笃定,只要自己露出任何反抗的动作,都会被他轻易掐死。于是她不动,甚至还得装作不知情的关心他,“顾长凌,你的伤,真的要处理了,我看你流了好多血。”掌心贴着她的喉咙,能感觉到她说话时带起的轻微颤意,似觉得有趣儿,他又摸了摸。这动作堪称轻佻。但云薇不敢反抗,因为从他冷冽的眼眸中,她看到他揽着自己腰肢的另一只手还捏了一根银针暗器。霞光照在冰冷的暗器上折射出点点银光,倒映在他的眼里,云薇此刻真的是想哭!保持着快僵硬的姿势,这一瞬她脑中划过了千百种自保的方法,然后又一一被否决。无望之际,蓦的,腰间一松。银色波光消失,他冰冷的手指也松开了她的脖颈,又是那堪称温柔的声音,“如此,就劳烦郡主了。”郡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麻烦。”苍天啊大地啊,她发誓,过了今天,以后绝不跟顾长凌单独相处,太惊悚了!云薇颤巍巍的摸向他的腰封,不知道是怕,还是怎的,半天没有解开。顾长凌看她这样子,眉心微蹙,自己伸手解开。哦,这腰封原来是有暗扣的。放好腰封,她没女儿家的娇羞,直接上手扒了了他的衣服,腰间上凝固的血沾着布料,每牵扯一下,都是钻心的疼。顾长凌没有出声,连闷哼都没有,但是泛白的指尖能看出他在忍。长痛不如短痛。云薇说了句“忍一忍”然后一下子将布料撕扯下来。凝固的伤疤被扯开,鲜血流淌,瞬间打湿了他坐着的石块。顾长凌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白的吓人。云薇撕下来那块布料时是存了点小小的心思,故意让他疼。可是再看到伤口后,她慌了,赶忙拿自己的方帕捂了上去。帕子很快被浸湿,她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拿起蓝白色裙摆,咬在口中,准备撕开。血太多,她紧张,牙齿咬着裙摆半天没有撕开。忽然,顾长凌抬手,从腰间拔出匕首,几下划拉开一大片布料,淡定的递给了她。云薇急忙接过,捂在了伤口上。终于,血止住了。云薇看着满手血腥,手微微颤抖,“我去弄点水来帮你清洗一下,你别乱动。”“嗯。”用芭蕉叶盛了些溪水,又撕了一片裙摆做毛巾,云薇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伤口周围的血污后,她发现这条剑伤还挺长,从后腰蔓延至前腹腹肌上,皮肉微微翻卷,看着甚是恐怖。但幸运的是应该未伤及筋骨,不然他动都不能动。这伤要是放在现代,少说缝个几十针,但是古代,算了,技术有限,只能用金疮药洒洒,然后给他重新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