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看着他的面相,忽然说,“朱公子,冒昧问一下,你认识朱大福吗?”朱自谦笑了笑,“认识,正是表兄,不过已经过世了。”果然。是她下山时遇到的那个朱家没错了。朱家父子同棺,还是她镇压下来,送上山的呢。“少爷,就是她!”朱自谦身后的随从猛地惊呼,语气激动道,“我们为老爷送葬时,遇到的那个高人,就是这位姑娘!”朱自谦眼神闪了闪。朱老爷是他舅父,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朱大福。只可惜,在送葬的路上,朱大福也死了。朱自谦是听送葬回来的人说,途中舅父怨气难消,连棺材板都裂开了,最后将朱大福拽进了棺材里。而化解舅父怨气的,是个女子。朱家后继无人,而他,便由族老做主,过继到了朱家,也继承了朱家。“唐姑娘救下我未过门的妻子,又送我舅父安然下葬,于我朱家有恩,自谦在此谢过。”唐时锦收了他的银子,摸出一张符说,“从你面相来看,你克妻,这五百两银子我不白收你的,这张符你拿着,能改一改你的运势。”朱自谦:。。。。。。他,克妻?唐时锦离开后,朱自谦拿着符沉默了。…城门口,路边有个茶肆,供过路来往的人歇脚喝茶。眼瞅着唐时锦的马车进城后,天一道人从长寿镇开始便一路尾随。他还是对唐时锦的符箓念念不忘。若是他能画出五雷符这样厉害的符箓,何愁不能扬名立万!老道懊恼的摇头叹气,身边的徒弟说道,“师父,赶了这么久的路,您老人家想必渴了吧,不如我们喝口茶再进城吧。”看着讨好自己的徒弟,天一道人沉默了。他心想,如果他有唐时锦那样天分高又厉害的徒弟,在京城,他照样能横着走。可惜,他收的弟子,都只是天资平平,跟着他只学了些道家口诀,会念几句道德经。就在老道叹息的时候,忽然,路边茶肆里的三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三人,皆是身穿道袍。其中最为年长者,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身上的道袍乃是上好的绸缎料子。天一道人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他招招手,示意徒弟附耳过来,然后在弟子耳边嘀咕了几句。弟子听完,连连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天一道人抖了抖衣袖,装作路过口渴,走进了路边的茶肆,摆了个道家手势,“店主,贫道赶路口有些渴,可否与店主结个善缘,在此讨一碗茶水喝。”茶肆里本来就坐了一桌道士,是以茶肆老板倒也没拒绝他们,“道长请坐吧,我这就为你们上茶。”“多谢。”天一道人领着徒弟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师父,您真的要收那女子为徒吗?女子修道,怕是要吃苦头的。”小弟子有意拔高了声调说话。他们旁边,就是另一桌的三位道士。“徒儿,不可妄言!”天一道人语气严谨的呵斥弟子一声,说话声音同样提高了些,“唐姑娘天资远在我们师徒之上,我哪里有福分能收她为徒,若她不嫌弃,我做她徒弟都使得!”说着,老道幽幽的叹了声,“为师修道数十年,都未能画出五雷符这样上品的符箓,可唐姑娘却能信手拈来,这份天资,叫多少修道者都望尘莫及啊,惭愧,实在惭愧啊!”这话,成功引起了隔壁桌道长的注意。仙风道骨的道长眯了眯眸子,有人会画五雷符?“师父说的是,唐姑娘确实厉害,不仅五雷符画的好,就连招魂符,镇魂符,驱邪符这样品相上乘的符箓她都画的出来,这等修为是我们万万比不上的,尤其唐姑娘才十五六岁,着实令人钦佩!”弟子配合着他说话。这话落入隔壁桌三位道长耳朵里,三人眼神一闪,互相对视一眼。下一秒,以仙风道骨的道长为首,三人来到了天一道人面前,“这位道友,叨扰了,贫道乃白元观主玄阳子,方才听道友说,遇到了会画五雷符的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