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宸舌尖抵了抵后牙槽,神色狰狞了一瞬,立马恢复冷静,哂笑一声:“宋时煜,谢谢你提醒,楼上就是黎星若的家,我们就不舍近求远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了黎星若的耳中。她的尊严被两人随意践踏,每个字就像刺骨的针,密密麻麻直往她心脏狠狠扎,疼得她全身止不住发颤。宋时煜转头瞥了眼将自己紧紧抱住的黎星若,露出一个笑,森森白牙,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这女人,前不久还在我这里要了五十万,你说,她拿什么换的?”车里的黎星若愣住了,看着怒意凌然的男人,心里像破了个洞似的。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般难堪。而这种羞辱,却是自己最爱的男人给的。她抖着手推开车门,下车时趔趄了下,差点摔倒,扶着车门堪堪站稳。自然也没看到车前的两个男人,脚下意识地动了下,想要跑过来扶她,却在下一秒又懊恼地站在原地。纪宸想到宋时煜刚说的话,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见黎星若低垂着脑袋,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知道再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所幸放弃。“砰”的一声响车门关上,下一秒汽车轰鸣启动,急速离开,可见车主的心情有多糟糕。楼下只剩他们两人,见黎星若脸色不对,宋时煜讽刺道:“怎么,怪我赶走了你的情郎?”“宋时煜,你今天是特地来羞辱我的吗?”黎星若直直看着他,眼中似有晶莹闪烁,又转瞬消失不见。女人衣服一半未干,上面有大片污渍,小腿还绑着纱布,头发湿答答,显得很是狼狈不堪。或许是女人眼里的痛苦太过浓重,宋时煜心底微微一沉,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但他转瞬便冷笑道:“轻暖说有东西落在这里,我来帮她拿。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幅恶心的画面!黎星若,你就这么缺男人?甚至到了人尽可夫的地步!”黎星若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唇几乎站不稳。宋时煜看着这样的黎星若,眼里却闪过嘲讽和憎恨。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肮脏恶毒,自私寡情。我怎么会喜欢过你这种女人?”车子轰鸣声逐渐消失,黎星若颓然地瘫软在地,怔怔地看着宋时煜扔下的那个玉观音。那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也是宋时煜郑重地说要珍藏一辈子的东西。黎星若慢慢地蹲下来,拾起碎裂的玉观音,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不规则的断口将她手心划破,鲜红的血液将玉观音染红,她竟丝毫不觉得疼。她捂住胸口,眼泪无声地大颗坠落,心口那一瞬间似乎疼得呼吸上不来。宋时煜离开后,转头来到了医院。病房里,黎轻暖正陪着宋母说话。见他过来,起身给他让出位置,软软地喊了句:“宋少。”宋时煜点头,看着喜笑颜开的宋母,再看向黎轻暖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暖意。宋母说起了黎轻暖,言语间都是赞赏:“时煜,暖暖很不错,比之前你找的那个女人好多了。”儿子这些年唯一心仪过的女人,宋母当然知道,但她很不喜欢黎星若。宋时煜眼里闪过郁色,淡淡地说道:“您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我有分寸。”说了一会话,宋母看上去有些疲惫,宋时煜便让她休息。黎轻暖跟在他身后说道:“宋少,我去看看我妈妈。”宋时煜心念一动,说道:“你母亲这几天要动手术了,一起去吧。”医药费早已到账,黎母的手术也被提上了日程。黎轻暖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她刚找机会跟母亲通过气了,希望母亲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