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红了一张脸,大声呵斥,“二小姐的院子你们也配围着?都散了!”众人虽立刻散去了,可茶言知道,这事是定会传到国公爷和夫人那里去的。她回来劝姜幼薇,最好卖卖惨,免得夫人看姜清颜受了伤而训斥她。姜幼薇不以为然,“爹娘最疼我,才不会为了她骂我呢。”她才是亲生的。姜清颜,国公府的一条狗罢了!姚氏近两日忙的焦头烂额的,既要照顾姜怀渊和姜清颜,又因被褫夺了诰命,收到各家夫人的帖子,邀她去游玩。她明知这群人是想看她笑话,却不得不憋着气,一一送礼过去,说家中有事无法赴宴。又忙又气。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她好不容易歇一会儿,宋妈妈又来告诉她,姜幼薇把姜清颜给打了,还弄出伤口了。“大小姐伤了不止一处,听说流血不止,她还不让请大夫,说是怕连累了二小姐的名声,但奴婢怕她这么遮掩着,万一身上落了疤痕可就不好了。”“那可千万不行!”姚氏顿时紧张的站起来。“她日后还有用,身体不能有损分毫,快,你立刻去请个女医来给她看看,务必要仔细看诊,她身上那些伤,一点疤都不能留。”宋妈妈点头称是,“可二小姐那边怎么办?夫人已经有几日,未曾去陪伴二小姐了,二小姐许是因此生气才对大小姐动手。”姚氏一边发火一边往宝华阁走,“她要是有姜清颜半分头脑,就该知道,我这段时日有多糟心!她自己犯蠢,憋不住跑出去丢人现眼不说,现在还打人!我们藏了她这么多年,便是为了出其不意,让她出现的时候惊艳众人,凤飞翱翔!可她倒好!善妒的恶名已经给自己揽上了!”她真是想好好骂她一顿,骂醒她!姜幼薇听说,姜清颜伤的重还不敢请大夫,晚上高兴的吃了两碗饭。她在屋里等着娘来陪她,都想好了,要怎么跟娘说,她今日有多威风,打的姜清颜狼狈窜逃,有多高兴。可姚氏阴沉着一张脸过来,不待她开口,便将她一顿臭骂。姜幼薇被骂的猝不及防,回过神反驳,“娘,我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为了她骂我呢?”“你要不是我的女儿,我早就打你了!姜清颜只是一个傀儡,可她处处优秀,端庄大度,你是我和你爹精心养护的,可你,沉不住气,给国公府添乱,你现下还连自己的名声都坏了,以后还怎么指望你去做皇子妃,怎么坐上那更高的位置?”姚氏怒斥。“娘你是指望我做皇子妃吗?我看你就是想让姜清颜做宸王妃,宸王才身份尊贵,你们就是偏心她!”姜幼薇被骂,内心的不满全都激发出来了。姚氏原本只是骂她两句出气,可她越说越歪,看不清形势的无知,让她格外失望:“若易地而处,让你去做姜清颜做的事,你能做到吗?”“我为何不能?”姜幼薇扬起下巴,信心满满。“就你这第一次出府,就闹的颜面尽失的样子,你做得到才怪了!可若是易地而处,姜清颜似你这般隐忍藏拙,她定能把性子养的比你更好!府中殴打姐妹致伤,你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之后,宫中贵妃知道你的品性,会怎么看你吗?”“我管她怎么看我!”“你……”姚氏怒不可遏,急火攻心,下意识的抬起了手。“啪——”巴掌声重重落下,姜幼薇白皙似玉的脸颊上,红痕清晰刺目。姜幼薇不可置信的看向姚氏,姚氏打完也震惊了,可姜幼薇闹起来,她实在没有精力安抚。她让宋妈妈把宝华阁直接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封锁消息,让姜幼薇好好的反省反省,免得她的名声越来越差,以后愈发难以挽回了。她又去姜清颜那儿探望她。女医看过了姜清颜,说她身上伤的不多,但手上一道伤口很深,无法完全不留疤痕。姚氏请她再想想办法,女医只能说尽力,又留了些药。姜清颜躺在床上,安慰姚氏,细心周到又体贴,姚氏的心力交瘁,竟在她面前纾解了不少,“你妹妹实在不像话,你是姐姐多让着她一些,别跟她计较。”姜清颜浅笑,说不会计较,且嗓音里带着一股疏离,恰到好处的让姚氏听出她隐藏的不高兴。姚氏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她当真是抽不出半点精力了,国公府近日来是乌烟瘴气的。她同姜怀渊抹泪诉苦,姜怀渊听了也心烦,“幼薇实在太不懂事,姜清颜也是个麻烦,若是不给她找点事做,她郁结于心,更是祸事,明日你便让她出门,替你我去找顾家取些银钱来,正好也让她散散心。”“去顾家取钱?”虽然以前都是让姜清颜去做,也算是给顾家一点甜头,以作威胁。可他们也怕顾家起异心,所以只让姜清颜三个月去取一次钱。眼下离上次取钱,才过了一个多月。顾家只怕还没筹到多少钱。“宫中贵妃听说了幼薇在街上的事,对她很不满,加上我这次失算,不送些钱去宫中,难平息贵妃的怒火,你我这段时日,也要多撒些钱出去,封住那些人的嘴,免得他们在外乱嚼舌根!”莫说姚氏让一些夫人嘲讽了,他这张老脸,都在宸王的映衬之下,丢出了十里地。不花钱买点脸面回来,以后他们还怎么出去见人?姚氏觉得有道理,当即便吩咐下去,让姜清颜准备,明日去顾家一趟。姜清颜躺在床上,紧张的捏着发梢,她不确定自己刚才那番表演,会不会让姚氏生出更多安抚她的想法。但他们办坏了事,是一定需要钱去打点的。宋妈妈来说,让她明日去顾家的时候,她眼泪夺眶而出,险些要暴露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