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母的脸,由之前的吹弹可破,鸡蛋般白嫩的肌肤,变得像树皮一样老皱。不但脸皱了,她身上的皮,也像是缺水一样皱巴巴的,小腿还起了鱼鳞,又痒又难受。忍不住挠了几下,居然扑簌簌地掉落许多雪白的细屑。卢母曾经嗓子如黄鹂一样婉转动听,说起情话时那叫一个酥麻入骨。但现在那嗓子却像是被开水烫伤了一样,粗哑难听。仿佛在转瞬之间,她就变成了老妪。而且,还是比50岁这个年龄还要老的老妪!她感觉天都塌了,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发现卢父瘫在客厅沙发上。她哭着摇晃卢父:“老卢啊,你醒醒,出大事了,我出大事了。”卢父被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被像垃圾一样丢弃,他心里想的是终于解脱了,老子能睡个好觉了。结果还没睡多久,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在一旁晃他。这老太婆还泪眼婆娑,装出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样子。那眼泪夹在皱纹里,要掉不掉。但那眼屎是真的快掉了,还有那两颊垂下来的肉,吓得卢父嗷嗷叫着直接从沙发靠背翻过去。“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家?!”卢母崩溃道:“我是你老婆啊,我一醒来就大变样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快送我去医院。等等,我不能这样去,我要戴口罩,帽子,墨镜,不能让外人看到我这可怕的样子。呜呜呜,老卢啊,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还是说我被诅咒了?是不是最近咱给财神爷的供奉不够,所以财神爷才让我变成这样子,提醒我们增加供奉的?”卢母知道家里供奉着一尊财神爷。也是因为有这财神爷的存在,他们这一房的日子才好过起来的。财神爷最喜欢她供奉了,所以她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守着财神爷一整夜。这些年来,没有一次例外。卢父糊涂混沌的脑袋也才想起正事:“坏事了,财神爷出事了出事了!”他跑出去这看看那看看,又去地下室看。全都空空如也!“老卢,这到底怎么回事?”卢母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但卢父没空理她。卢父拽着她回房,先脱了自己的裤子,然后让她脱裤子。卢母老脸一红,愤愤骂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事!”卢父骂骂咧咧:“看看你大腿内侧的纹身还在不在!你才想什么呢,你……”卢父想到什么,硬生生压下。他早就对卢母没啥兴趣了,现在卢母顶着一张老太婆的脸,他看了更是胃里阵阵翻滚。卢母这才反应过来,尖叫着:“你的纹身怎么不见了?老卢,你这是对财神爷大不敬!”“你闭嘴,那么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吗!”卢父忙不迭地捂住她的嘴巴,触及她脸上老皱的皮,那触感让他十分恶心。但他把这厌恶隐藏得极好。毕竟不管怎么样,卢母都是第一个为他牺牲的,他对她还是有点感激之情的。卢父赶紧捂住嘴巴,小声问:“怎么回事?”“你看看你的在不在?”卢母的纹身还在,卢父松口气。至少这证明五通神还未消失。但卢母的样子,又让他心慌。五通神的能量,肯定是被削弱了。陈闹,闻家,他从未得罪过他们,他们居然赶尽杀绝,真是有病!卢母问:“现在是怎么回事?财神爷该不会是出事了吧?”卢父把事情大概和她说了遍:“现在只剩你和老二老三身上有纹身,财神爷说过,只要纹身在,他就不会死,所以你们必须要保护好这纹身,别被人挖了去。”卢母惊恐:“谁敢直接挖?就那个陈闹?”她记得陈闹,闻斯珩的女儿,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也经常听圈子里的贵妇提起。之前大家都是想巴结的,但巴结不动。再加上闺女喜欢闻斯珩,卢母更上心点。可闻斯珩对闺女太不好,她自认为自家闺女很优秀,是闻斯珩不识好歹,对闻斯珩和陈闹,也多了一分不爽。现在陈闹又对付他们,真当他们是软柿子吗!“老公,你必须让财神爷给他们一个教训,好让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闻斯珩这两年了无音讯,虽然对外说是出国深造,但也有传言说他死了。陈闹和陈素月就是孤女,想弄死她们,简直易如反掌。卢父翻了个白眼,他倒是想啊,但那陈闹身边的人都是魔鬼,五通神都怕!“再说吧,你先回去休息,等财神爷回来,你的容貌可能就恢复了。”至于医院,那肯定是不能去的。信不信,她一出门,就会被人看到,然后指指点点,瞬间传开。所以还是不出去的好。卢母被说服,但她看着自己这样,属实是糟心。不会恢复不了吧。财神爷不会不喜欢她吧?财神爷该不会是出事了吧,不会不保佑他们家吧?那可不行,她可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卢母心慌慌的,害怕得来回走动。而她心心念念的财神爷,此时像狗一样四处逃窜闪躲呢。老二卢星明住在京南,五通神好不容易循着图案气息找到,直接冲了过去。它无所顾忌,但陈闹等人还得顾及一下现在是白天,还是在大厦里,此时还是上班时间,人流量极大。所以稍微闪神疏忽,就让五通神钻了空子,直接附在了卢星明身上。卢星明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上来,他想躲,却没躲开。只能咬牙忍着那股寒意占据他的身体,掌握主控权,控制着他上楼,回到办公室。他以前也曾有过类似的感觉,父亲和他解释过,说是家里的财神爷选中了他,所以附在他身上了,这是好事。卢家的兴旺,都是财神爷的功劳。只是之前被控制,他很难有自我意识,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很清醒。而财神爷,好像有点弱。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财神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