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闹洗白白后,穿着粉色兔子小睡衣,哒哒哒地走去闻斯珩的房间。睡衣帽子的兔耳朵长长,屁股还有个圆圆小尾巴。闻斯珩刚打电话吩咐心腹去盯着空无大师,赶明儿就带陈闹去审问一番。刚忙完,一抬头就看到小兔子一蹦一跳走过来,又萌又可爱。他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对她伸出双手。但小兔子却没跳进他怀里,而是像小狗一样鼻子阖动,这嗅嗅,那嗅嗅。那小眉头揍得,肉乎乎的,让人很想上手抚平。“我这药味重,要是闻不惯的话,就去隔壁房间,我让佣人陪你睡。”他在这房间睡得还是很舒服的,也有人在暗中保护,没人能伤得了他。只是小丫头当时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他,他又心软了。陈闹摇头:“不是药味,爸爸,你的房间,阴气很重,普通人待久了,都会精神萎靡,体虚生病。”“阴气?”陈闹点头,又到处看。闻斯珩的房间装修是极简的黑白色调,和他这个人一样清冷,压迫感很强。陈闹的视线落在那偌大的床上。床单被套都是灰色调,被子叠成豆腐块,干净又整洁。她抬手摸了摸床,却发现那些阴气十分稳定,没有伤人的意思。怎么回事?闻斯珩控制轮椅靠近:“怎么,床有问题?”陈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确定,爸爸睡这床,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这阴气,和她以往见到的阴气,都不一样。很诡异。闻斯珩想了想,道:“没有,相反我只有在这张床睡时,才不会失眠,所以这床我睡了十几年,都没有换新的。”所以他很讨厌在外面过夜,这几日是例外。“爸爸,这床能拆吗?”闻斯珩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在衡量,要不要继续任由陈闹胡来。陈闹仰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漆黑的眸底,透着真诚,纯真,以及一丝丝紧张。“可以,你要现在拆?”闻斯珩按着心口的符纸,暖意一阵接着一阵。他可是爸爸,是受益者,他有什么理由不信自己的女儿。陈闹道:“不,先观察几天。”她的小床在大床旁边,被子是米白色,十分柔软暖和。闻斯珩将林左喊进来,扶着他上了床,林左会在外面守着。陈闹趴在小床边,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这段日子她也有所听闻,爸爸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可如今……她捂着心口,那股心疼和难受是那么的明显。只是原主的影响吗?陈闹试图找过原主的魂魄,但却一无所获。她这借尸还魂,怕也是有蹊跷。谜团太多,她必须得赶紧强大起来。“闹闹,晚安。”“爸爸,晚安。”陈闹闭着眼,这次轮到她失眠了。倒是闻斯珩一沾枕头就进入深度睡眠。夜色渐深,万籁寂静。突然,陈闹睁开双眼,一个轱辘地翻身落地。她站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熟睡的闻斯珩。在闻斯珩的双腿处,有一团黑气汇聚。她伸出手戳了戳,那黑气像棉花糖一样被戳出一个坑,然后包裹着她的手。明明阴森冰冷,但陈闹却总觉得这黑气中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但她能笃定这黑气,确实不会伤害爸爸。她收回手,站在一旁看着。发现那黑气居然在和闻斯珩双腿上的嗜寒蛊在打架,咔咔咔的,足足打了一个小时,才归于平静。翌日,闻斯珩醒了,陈闹问他:“爸爸,你睡得怎么样?”闻斯珩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精神头好像不错。“挺好,闹闹,习惯吗?”他总觉得这小床才一米,太小了。陈闹:“很习惯,爸爸今天我们要去看妈妈吗?”小家伙思来想去,决定先不说黑气的事,她需要点时间继续观察。倒是另一件事,她觉得要说说。闻斯珩:“可以去看看,顺便再去看看杜伯母。”“好。”早餐是在家里吃的,因为他们起得晚,只有闻老夫人陪着吃,闻忠明夫妻和闻柏杨兄妹已经出去了。闻老夫人对陈闹很疼爱,不断问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闹闹既然知道爸爸是谁,为什么之前不来找爸爸呢?”陈闹心里腹诽:之前我也没来到这世界啊,怎么找?闻斯珩说:“因为她不知道,是陈素月的闺蜜带她来的,她还小,奶奶别吓到她。”闻老夫人欣慰道:“你当了爸爸是真不一样,都会护犊子了。”“气色也好很多,我就说,你需要个妻子孩子嘛,你现在自己找到了,奶奶真替你开心。”闻斯珩看了眼正在咕嘟咕嘟喝奶的小闺女,眼底溢出柔和的光。“是老天听到了奶奶的念叨,才把她们送来了。”小老太太被逗得别提多开心了。但听闻他又要带孩子出去,小老太太面色沉下来。“怎么又出去,斯珩,你这身体遭不住折腾的。”转而看向陈闹:“闹闹啊,爸爸身体差,不能经常出门吹风受寒的,你想去看妈妈,奶奶陪你去好不好。”陈闹:……她觉得笑得眯眯眼的闻老夫人,有种奇怪的别扭感。闻斯珩摸了摸陈闹的头,解释道:“不全是为了看孩子妈,是杜伯母前些时日出意外了,我去看望一下,顺便聊聊小叔没谈成的合作。”最近杜氏集团研究出了一罕见病的特效药,本来闻氏和杜氏关系就紧密,拿到优先使用权本该是铁板钉上的事。但不知怎的闻忠明却把这合作谈砸了,闻老夫人就会装作不经意地在他面前念叨,实则是想他出手帮忙。这五年来,经常如此。闻老夫人叹气:“是你小叔没用,这铁板钉上的事都能搞砸,还要你去给擦屁股。”闻斯珩但笑不语,吃完后,父女俩出去。上车后,陈闹问:“爸爸,太奶奶有几个儿子啊?”闻斯珩微愣:“两个,我爸和我小叔,怎么了?”陈闹说:“但她的子女宫显示,她只有一个儿子,没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