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妇,贵妇还牵着个小男孩,一脸我为你好的样子。邵冉冉扫了眼,当即打招呼:“李太太,你口中的小丫头是我丈夫表哥,也就是京城闻家闻斯珩的独女,这位是闻夫人。不知道她们这样的身份,加上我这张卡,你觉得买得起这几个镯子和吊坠吗?”邵冉冉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卡,眼神灵力,带着一股平时没有的强硬气势。这是洛城,是她的地盘,她绝不允许闹闹在这被欺负!这李太太虽然不认识什么闻家,但她认识这张卡,也认识邵冉冉。只是邵冉冉怀孕后到现在有一年多没露面了,大变样,她一时半会才没认出来。此时认出来,顿时讪笑巴结:“原来是柯太太,这店都是你们的,你当然想要什么都行,只是我看那手镯实在是漂亮,不知可不可以……”“不可以。”陈闹奶声奶气拒绝:“阿姨,你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有句话叫先来后到,也有句话叫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镯子是我们先看中的,抱歉,不可以给你。”“你一个小孩懂什么?!”不知为什么,李太太总觉得这小孩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好似她看穿了一切一样。不可能,她只是个小孩!陈闹笑笑说:“我当然懂了,我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抢来一时,你也没法霸占一世。相反,你还要因为强抢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命运中所有的馈赠,其实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你以为的得到,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东西的失去呢。但陈闹不多管闲事,她点到即止。李太太不理会陈闹,又看向陈素月:“闻太太。”陈素月挡在陈闹前面,唇角是上扬挂着微笑的,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李太太,你总不至于和一个小孩抢东西吧,很没品的。”经理也热情地介绍其他产品,企图化解尴尬。可李太太平时说一不二惯了,她还就只喜欢那个色泽厚重的镯子,一看就贵!她不和陈素月说,而是将话头对准邵冉冉,企图攀关系。邵冉冉直接给柯元铎打电话:“你好兄弟李慕凡的老婆要抢闹闹看中的镯子,让我们给她几分薄面,这薄面你觉得该给吗?”柯元铎:??“她算哪根葱!”李太太面色黢黑,憋了一肚子气,回家就找李慕凡算账。“亏我还是你老婆,结果你兄弟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直接打我脸。李慕凡,人家根本没把你当朋友,你还热脸贴冷屁股,丢不丢人!”李慕凡就是最近被噩梦缠身的那个哥们,直到柯元铎给了他一张符纸,随身携带,他晚上才能安然入睡。可一旦不戴符纸,他还会做梦。梦里的婴儿越来越狰狞,凄惨地喊着爸爸救我,他吓得浑身哆嗦。柯元铎还告诉他一句话:“你没有儿子,你只有一个女儿。”他最近也在求神拜佛,索性把符纸也给那些得道高僧看了,那高僧居然一脸激动。“这品质,这行云流水的纹路,居然还有灵力波动!现在居然还有人能如此善用灵力,太厉害了。施主,你从哪求来的,可否告知?”李慕凡如实回答:“我一朋友给的。”“那可否问问你朋友哪来的。”“我回去问问。”高僧这么激动,李慕凡本来还有点气柯元铎胡说的,因此不得不信了。他俩多年朋友,柯元铎没必要胡说这些事,对他有什么好处?于是李慕凡悄悄找人去做亲子鉴定,估摸这两日就能出结果了。他现在越看儿子的五官,越觉得和自己不像。头顶一片绿油油,让他对妻子周以玫没有一点好感。只剩烦躁和厌恶。“你脸多大啊,抢小朋友的看上的东西你好意思吗,我和柯元铎是朋友,我不是人家爹,人家凭啥什么都得让着你,你太上皇啊!”周以玫面色巨变,声音尖锐:“李慕凡你居然敢骂我,还说这辈子都爱我,你的爱也不过如此!”儿子李轩被吓哭,周以玫怒斥:“哭什么哭,你爸不把你妈当一回事,说不定是外面有人了呢!”说罢,一脚把垃圾桶踹飞,回房间把门砸得砰砰响。李慕凡看着嗷嗷哭的儿子,到底于心不忍。这小子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带,感情还是很深的。“好了,不哭了,妈妈可能是累了吧。”哄好儿子,李慕凡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和周以玫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是世交,对于他们俩结合,那是乐见其成。他们曾经很相爱,直到婚后生完孩子,再加上闺蜜精神失常被送进精神病院,周以玫就变了。起初李慕凡以为是产后抑郁,所以他格外体贴,陪伴和关心都到位。但周以玫还是性情大变,没有以前那么温柔,也没以前那么爱他了。对于孩子,她也没很多耐心。唯有一点她很热衷,那就是花钱,黏他,不分时刻的黏他。他开会回信息慢了,她会疑神疑鬼。以前明明和周父周母关系很好,但生完孩子后,周以玫厌恶自己的父母,厌恶周家的一切,除了不厌恶钱。她花钱如流水,穿金戴银。以前是清新的栀子花,现在是艳俗得快腐烂的那种红玫瑰,浑身的气质都变了。李慕凡曾想过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但她很抗拒。这四年来,李慕凡也过得很憋屈。可周以玫是为了给他生孩子才变成这样的,再憋屈再痛苦,他都得忍着。不然他也太不是男人了。直到最近做的梦,直到这些话。突然,手机震动。他点开一看,瞬间屏住呼吸。出结果了。儿子趴在他怀里,哭得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李慕凡手有点抖,不敢看,直接转发给了柯元铎。“兄弟,帮我看看,再告诉我好消息坏消息。”柯元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