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柏杨痛苦闭眼,他又想到了陈闹救他,还有让他不用担心闻声希的事。小屁孩早就看穿了一切啊,小屁孩也很信得过他,都不担心他高密的。还好,他担起了小屁孩给过来的信任。但是死的,终究是自己的父亲。闻柏杨捏着张婉菲的双肩,严肃地冷声警告:“妈,你如果不想死,不想张家也被牵连报复,那你就一五一十告诉我爸到底对闻斯珩做了多少事。闻斯珩的病,是不是爸做的,啊?”“都说了不是!”张婉菲反抗,不肯说。闻柏杨捏着她的双肩用力摇晃:“陈闹救过我!”他歇斯底里地喊着,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你要是还不说,若还继续自作聪明地对付他们,那到时候出事了,你别怪我冷血地和你断绝关系,明哲保身!”张婉菲张着嘴巴,却说不出喊句话。她被吓傻了啊。她一向只管内务,不管公事的,她就是个闲散的贵妇人。她本该什么都不知道的,因为闻忠明信不过她。但夫妻俩天天睡在同一张床上,丈夫经常半夜出去,作为枕边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起初张婉菲会试探问他为什么老起夜,但闻忠明很凶,让她不该问的别问,管好闻家事务就行。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闻忠明越是放着她,她就越觉得他有问题。该不会是出轨了吧。毕竟孩子大了之后,两人的交流都少了很多。她现在年纪见涨,即便美容打针不断,但还是没法控制变老。她不再年轻了,比不上外面那些小姑娘皮肤紧致会勾人。所以张婉菲开始悄咪咪地关注,并偷偷地跟踪。结果没抓到闻忠明偷人的证据,倒是听到他打电话。不知道打给谁,但那话语却让她遍体生寒。“他已经病重了,但为什么又治好了,药能不能猛烈点,你可是收了我不少钱和人的!”“让他快点死,我等不及了!”“有他在一日,我闻氏总裁这位置就坐不安稳!”张婉菲虽然不上班,但闻忠明能娶她当老婆,闻老夫人又让她管家,就足以证明她不是个傻子。她马上联想到闻斯珩突然病重的事,原来,这真不是意外。但她能怎么办,拆穿自己的丈夫?那不可能,她怎么能背叛自己的丈夫呢,她自然要帮着自己的丈夫了。所以张婉菲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就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她知道闻忠明在下一盘大棋,她帮不上忙,但也不能添乱。随着闻斯珩身体越来越差,张婉菲心里也是高兴的。等闻斯珩死了,那闻家就是他们二房的天下了。她从没想过闻斯珩会病好,更没想过正值壮年的闻忠明会猝死。她哭得脸都花了:“我就知道这些了,柏杨,妈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妈也是糊糊涂涂的啊!”闻柏杨抓住重点,逼问:“爸经常深夜去的地方,是哪里?”“书房,书房应该有地下室,但我不知道怎么进去。”张婉菲半点都不敢隐瞒了,丈夫猝死,女儿好像也变了,她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儿子。“柏杨,你爸会不会是假死啊,这会不会是他的计谋啊?”张婉菲心里还存着虚假的希冀,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局,为的是请君入瓮,将闻斯珩给弄死。闻柏杨直接把她狠狠打醒:“爸要是有这样的脑子,爷爷当初又怎么会越过他把闻氏集团交给堂哥。爷爷不是偏心,而是爸的能力根本撑不起这么大的集团。你想想他掌权这五年来,堂哥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闻柏杨直奔书房,张婉菲连滚带爬紧随其后。刚进书房,就闻到一股很浓,让人很不舒服的檀香味。闻柏杨当即捂住口鼻,到处找了一番。没找到什么开关,但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味,不得不快速退出去。“妈,爸在书房都做了些什么?”书房一般都是重地,属于自己的书房,除了自己有钥匙进去外,就连佣人都不允许进去打扫。特别是闻忠明的这个书房,闻柏杨都很少进去。但他依稀记得以前进去时,没有这么重的檀香味,那味道好似还带着一丝腐朽,真的非常恶心。有点像……死人尸体放久了,再重新保鲜,又腐朽,又保鲜的那股味。闻柏杨浑身发寒,他都不敢想闻忠明到底做了什么。他打发张婉菲回去休息,又给闻斯珩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他想了想,亲自上三楼找人。此时,三楼。陈闹还没睡醒,陈素月帮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有些担忧地陪在一侧。这都睡了一天了,不管多大的动静,都毫无反应。要不是呼吸均匀又绵长,陈素月都害怕她是不是没气儿了。闻斯珩在楼下应付一番,上来就瘫在轮椅上。脚超级痛!将裤管拉上,伤口又渗血了。来给她处理伤口的是杜陵。杜陵最近一直在忙同江养老院的事,还得分神应付许许多多慕名求上门来的达官贵人,他累得连轴转,胡子都没空刮。来到闻家时,他同款瘫在沙发上,眼神呆滞,仿佛有小幽灵从嘴角飘出来。“好想有三头六臂啊,我真的忙不过来了,闻斯珩,我越来越佩服你管理那么大的集团还游刃有余了,臣妾做不到啊。”闻斯珩痛得太阳穴一直在跳:“赶紧帮我处理伤口,不然我分分钟让你更忙。”杜陵翻身坐直,看到他腿上的伤口时,倒抽一口气。“你这伤口怎么弄得,拿你的腿玩玉米脱粒吗?”闻斯珩:……腿往下水道挤进去,可不就是玉米脱粒,肉都没了,只剩芯么。感觉更疼了!他咬牙切齿:“废话少说,赶紧给我处理一下。”杜陵一边处理一边点评:“这肉刮得还挺均匀,怎么好得这么快,你个无良老爹,难怪闹闹睡得死沉死沉的,感情是为了救你累坏了吧。她才五岁啊,你就这么压榨,万恶的资本家都没你这么黑心!”闻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