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苍岭一手拽一个跑得飞快了。陈闹不解:“这永冥是谁,很厉害吗?”她对这边的组织势力什么的,一点都不了解。奔跑速度太快,苍岭的声音被疾风割裂。“回去再说!”陈闹哦了声,不再询问。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运气好,跑脱了。实际上,是因为永冥出来为了救无脸,没去追。无脸是真的没脸,所以他爱戴各种面具,也喜欢将别人好看的脸扒下来收藏,然后再根据当日的心情,配备自己的脸皮。但他不太爱别人的脸,所以戴面具居多,这也是陈闹一直喊他面具男的原因。无脸实力是三人之中最弱的,但他是鬼物,控鬼能力很强,作用还是很大的。他若走火入魔折在这,永冥会很苦恼的。得救。至于逃跑的小东西,没关系,过些天,还会见面的,不着急。……苍廷焦急上前询问:“什么情况?都没事吧?”苍岭凝重地说这次的事和永冥有关。苍廷摸了摸下巴:“如果他真的来了,得师父出马才行,我们都干不过的。”永冥,是几十年前就异军突起的一个神秘组织。领导者永冥曾经也是个玄术师,虽然天赋极差,但却异常努力。他有个师兄,天赋异禀,不用怎么学,次次大考拿第一,被师父众人称赞。但永冥却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是吊车尾。大家都拿他们做对比,久而久之,永冥的心理扭曲了。听玄云道长说当初永冥和魔鬼做交易,实力突飞猛进,直接屠了整个宗门。这些年来,不断为祸四方,组建自己的势力。特殊玄术协会数次围剿,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现在全国各地多起冤案,灵异事件,大概率都是永冥的人做的。这些人不怕死,有些甚至已经死了,无恶不作,就像毒瘤一样除不干净。十年前,玄云道长等人组织了一场异常浩大的围剿,重创了永冥。所以这十年来,永冥不曾再出现兴风作浪。苍岭知道这些,也只是听前辈们说的。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遇到无脸和永冥。即便他是天才,他现在估计也打不过。“师兄,要通知师父不。”苍廷:“要,兹事体大,还得通知协会那边才行。”陈闹大概捋清了,有点压力,倒不是怕输,她是怕自己护不住爸爸妈妈。闻老夫人和闻忠明咋就攀上这么厉害的恶霸呢,那爸爸能熬了这么多年没被搞死,爸爸也挺厉害的。不,应该说奶奶挺厉害的,是奶奶保护了爸爸。柯染已经很虚弱了,一直被陈闹放在空间镯里。可即便如此,依旧只能减缓她的消散速度,而没法遏止。“我爸爸妈妈在老宅,我得回去了,师姐,你和他们在这边商量一下对策吧,有事微信联系。”清漪摸了摸她的头:“好。”她更帮不上忙,能做的就只有帮小师妹稳固后方。陈闹回到老宅时,闻斯珩和陈素月都还没睡。两人是住一个房间的,现在正坐在房内沙发打字聊天。为什么是打字呢,主要是怕隔墙有耳。傀儡闺女则在一旁自己玩玩具,乖巧得不行。夫妻俩满腹担忧,却又无从诉说。只能静静等候,相信闺女会及时回来。闻斯珩还忙了个把小时,一刻都没闲着。陈闹回来后,就将傀儡收进空间镯。“爸爸,妈妈。”她当即落了个结界,防止被偷听。闻斯珩将饭桌上发生的事都说了遍,陈闹也将自己跟闻忠明鬼魂出去遇到的事说了遍。“现在我可以肯定她背后的人就是永冥,但我不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勾当,我们都得小心为上。”“还有,奶奶当初能被托梦,并在死后护了你这么多年,就证明帮奶奶的人也很厉害。爸爸,你要不要试试再次入梦,问问奶奶具体细节。”但入梦有风险,陈闹很纠结。毕竟上次闻斯珩,就差点醒不来了。闻斯珩嗯了声:“好,我再试试,放心,我肯定能醒过来。”他转头看了陈素月一眼,又握住她的手:“我会回来。”语气凝重又真挚,像是在报备,让她不要担心。陈素月拍了拍他的手:“我相信你,我陪着你。”闻斯珩转头对陈闹说:“闹闹,要现在开始吗,在这会不会不太方便?”主要是怕中途出变故,太被动了。陈闹摇头:“不,回去再说,明天咱就先回去。”“那我呢?”陈素月问:“张婉菲的腿骨折了,我不是说要留下来操办大寿的事吗,若是都回去了,怕是不妥吧。”但她若不回去,那她一个人留在这边,更被动了,因为她啥都不懂。陈闹没想到还有这茬,想了想,问:“爸爸,苍松和苍乐是不是在暗处?”“是,他们替代了林左林右,目前一个是我的司机,一个是你妈妈的司机。”“好,那应该无大碍,现在快12点了,爸爸,凌晨两点,你得醒来。”陈闹给了闻斯珩一张纸,那纸的边缘微微泛红,像是被无形的火灼烧着。“带着这张纸,纸被燃尽前,不管你遇到什么,都得知道你所处皆是虚幻,你要回到现实,即便现实是万丈深渊!”闻斯珩捏着纸张,重重点头。闭眼,躺下,黑暗中行走,突然前方有道亮光。快步跑出去,画面顿时变化。他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凤栖梧,这一次,是冬季。冬季大雪纷飞,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他的身形变小了,走进去后,听到闻忠棠在喊:“斯珩,爸爸滚的雪球大不大!”闻忠棠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柯染为他织的针织帽子,在快速滚雪球。柯染坐在屋檐下,一边围炉煮茶,一边笑着叮嘱。“小心点,别受伤了。”回忆瞬间将闻斯珩拉到过去。每年下雪,他都会缠着闻忠棠打雪仗,堆雪人。妈妈则会在屋檐下笑着看他们父子俩打闹,等他们玩累了,进来时会得到热滚滚的姜茶驱寒,再来两颗烤板栗。板栗很烫,冒着热气,扔进嘴里滚好几圈,他们会一边喊烫,一边囫囵地吞下去。“好香,妈妈,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