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南先前给沈书砚喝的牛乳里面加过安定,就是想让她睡得沉一些。记得那会儿可能还有小半瓶的样子。贺山南将瓶盖拧开一看,里面就只剩下两三片。这药,贺予执肯定不会找来吃。那就……贺山南眉心微微拧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贺山南才从书房离开回了房间。没在卧室里看到她,准备叫人的时候,沈书砚从衣帽间里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在看到他将门给关上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将系在腰间的浴袍带子给解开。谁知道沈书砚在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半透的,蕾丝吊带睡裙。深V,超短。右腿上还绑着一根黑色的丝带,系成蝴蝶结。像是一个待开的礼物。贺山南抿了抿唇,眼神略沉了一些,只觉得喉间有些干哑。他凝着沈书砚身上那欲露还遮的睡衣,问了句:“做什么?”男人话音落,沈书砚身上的白色浴袍从肩头滑落。她赤脚踩在地板上,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贺山南这边来。离得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和往常的沐浴乳香味不同。好像是新的香水味。沈书砚浅浅地笑,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在。她说:“不做什么呀,洗好澡要睡觉了呀。”说着,沈书砚就要转身去床上。刚走半步,就被贺山南给拦腰拉了回来。她腰细的很,贺山南单手就能将她给抱回来,手上用力,就把人从地上给抱了起来。她本来也不是要走的,被贺山南这样抱起来,便立刻伸手环着他的脖子,免得从他身上掉下来。还露出了,一脸得逞的笑。“沈书砚,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故意什么了?”沈书砚一脸无辜,“南哥,我故意什么了?”似乎没办法跟沈书砚说清楚她到底故意了什么。所以只能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这件睡裙最后的归宿是垃圾桶。这种睡裙本来就不结实,他就扯了那么两下,撕拉一声就坏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随后将近一年的分别,所以还在一起的时候,就要把未来一年份的都给补上。尤其在沈书砚还这么主动的情况下。最后就是,大汗淋漓,躺在床上都不想再动一根手指头。事后,贺山南才想起来问沈书砚安定的事情,她是不是最近入睡,都需要借助药物。结果转头看的时候,沈书砚已经倒在枕头上,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样强度的运动,结束之后洗澡都已经是靠着意念。贺山南心头沉了沉,打算回头再问沈书砚这个事儿。……贺山南这几天很忙。让梁朝将九号那天的日程空出来的代价就是,这几天的工作都凑在了一起。而且,还不加班。他这边刚到公司,想起好久没问周尤在国外官司的事情,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周尤对贺山南的怨气早就没了,但这时候不知道是谁惹了他,语气并不是很好的样子。贺山南问:“官司不顺利?”“不算太顺,蔡家那边举家之力找了纽城最厉害的律师团队。这种官司本来就耗时长,再等等。”“你要是觉得麻烦,就交给律师全权代理,需要你出庭的时候,再去纽城。”贺山南说,“没事就回来,那天去你们家的时候,看到周叔咳得厉害。”听到这话,周尤那边没多大的声儿。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回来这个事情。片刻之后,周尤问:“感冒还是别的什么病?”“这你得去问周叔。”“哦。”周尤声音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因为父母过多干预他的生活而铆着劲儿和家里抗争。贺山南觉得这种事情他多说无益。可能得他自己当父亲了,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受。周尤换了话题,问道:“这么想叫我回去,要给你当伴郎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明年。”贺山南说,“沈书砚要先去读一年书再回来。”“现在去?”周尤语气里明显带着诧异,或许是没想到他们两都已经在一起了,沈书砚还要去读书。更没想到,贺山南还会答应。贺山南回:“嗯,UAL。”周尤一时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搞不懂你们,换我我就不愿意分开那么长时间。”“所以不是你。”周尤严重怀疑,贺山南这个电话并不是打来询问他官司的进展。而是来跟他炫耀他们两非同一般的爱情。虽然周尤已经放下,但对贺山南这种行为,还是非常不啻。周尤说:“你以后少给我打电话!”说完,周尤就挂了电话。不生气是一回事,老显摆算怎么回事啊?周尤有些烦地进了公寓大厦。他换了地方住,高档主宅,一梯两户。周尤早脑海中将贺山南给虐了一百遍之后,从电梯里面下来。而同时,周尤对门的租客从公寓里面出来。私人时间,周尤很少跟靳揽月有接触。所以看到靳揽月穿着非职业装,且还是非常性感的装扮时,多少有些出乎他对这个刻板又公事公办的女人的印象。周尤多看了靳揽月那双细长的腿两眼,然后才提醒靳揽月:“纽城的晚上,没你想的那么安全。”靳揽月笑了笑,明艳的妆容下是摇曳生辉。她说:“那也不至于在家都能被劫走。”周尤觉得自己就多嘴说那么一句。虽然他强调了一百遍,对方人多势众,且有备而来。靳揽月也是知道这个事儿的,怎么还拿这个说事儿?周尤:“我是觉得临时换律师麻烦。”靳揽月:“接受父亲的好意,并不代表被他掌控人生。”说着,靳揽月走进了电梯里面。她冲周尤浅浅一笑,说:“弟弟,你还嫩着呢。”靳揽月话音落,电梯门也关上了。而被晾在电梯外的周尤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悟过来,自己被靳揽月给嘲讽了。他今年二十五了,有自己的事业,独立在国外生活了好几年。还被说嫩?他拼命摁着电梯,想把靳揽月揪出来,问问她,他到底哪儿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