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邻右舍一个比一个懵逼。一个比一个不安。更一个比一个费解。所有人脑子里都有一个问题。霍沉令爷们儿四人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不是传闻他们家所有人最疼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女娃娃。现在呢……让一个四岁的奶娃子冲在最前面,还拿刀对着自己的脖子……虽然效果显著,但也显得这家子人……太没担当,太没责任心了。马庆已经捡起地上的水果刀,眼神阴狠地盯着崽崽。“小崽子,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都是大人的事儿,你若不想当个炮灰,就马上给老子滚开!”崽崽站的稳稳当当,头发丝儿都不带动弹的。甚至还抬着小脑袋,重重哼了声。“不让!”马庆:“……”马庆看向乡亲们,大声说话。“乡亲们都看到了啊,不是我马庆欺负一个奶娃子,而是这个奶娃子听不懂人话,至于她的家人么……放任不管,让一个奶娃子在前面挡着!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不过没事儿!我马庆什么事儿不见过!以为这么个奶娃子就能拦住老子?呵呵呵……”“老子干的可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买卖,还能怵头一个奶娃子了?”他说完擦了擦水果刀。霍沉令皱眉,抬步往前走。崽崽注意到了,回头笑眯眯地跟他说话。同时动了动小手指,将奶爸和三个哥哥一起困在原地。“爸爸,看崽崽的。”霍沉令和三个儿子:“……”虽然知道马庆那狗东西不是崽崽的对手,可马庆是个屠户,惹急了真会动刀子。他们可不想崽崽受伤。“崽崽……”霍沉令喊一声,崽崽背对着奶爸摆摆小胖手。“没事没事,爸爸放心,崽崽有数着呢!”歪了歪小脑袋,崽崽忽然扭头问奶爸。“爸爸,你是不是怕崽崽很生气,送他去见他太奶?”霍沉令:“……”乡亲们:“……”眼神阴沉的马庆:“……”马庆当下怒了。“小崽子,送老子去见老子的太奶?你可真敢想!”崽崽摇头,认真解释。“崽崽不是敢想,而是马伯伯你再这么不收敛脾气,动不动就拿刀威胁本崽崽,你太奶的棺材板就压不住了,会来主动找你的!”马庆还没说话,常桂兰气得不行。“冥崽崽,你这是咒我儿子去死呢!”“年纪不大,但怎么就这么黑心肝呢!”崽崽撇撇小嘴,懒得跟他们废话了。马庆眼底迸发出杀气,拿着水果刀就往崽崽肚子上捅。乡亲们:“……”离得近的比如二奶奶五奶奶等人几乎下意识往前冲,想要将崽崽往后拉。崽崽则是在马庆动手瞬间将除开马庆一家三口之外的所有人用结界隔离开。同时视线变得幽远冷寂。看向远处深山,小奶音也变得格外森寒阴沉。“马庆太奶!速来!”马庆水果刀落到崽崽小肚子上瞬间,一股阴寒之气从马庆背后袭来。常桂兰一个恍惚,跟着发出凄厉惨叫。“啊!痛!”马庆太奶让常桂兰挡刀,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崽崽跟前。“小公主恕罪,是我马家后辈们贼胆包天,胆敢伤害小公主,小的马上去教训他!”马庆太奶说完,直冲马庆而去。崽崽在旁边抄着小手手,面无表情看戏。马庆脑袋有片刻空白。等缓过神来时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面色惨白,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眼球几乎从眼眶里快掉出来的老太太。老太太嘴巴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脸。对着缓过神来的马庆就是一个大逼斗。“啪”地一声,格外响亮。但乡亲们看不到。乡亲们急疯了。“马庆,不要!”“崽崽,快跑!”结果他们刚喊完,情况又变了。常桂兰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忽然从旁边窜出来挡在崽崽前面,马庆也毫不含糊将水果刀捅过去。好在最后似乎察觉到不对,收了劲儿。但常桂兰还是见了血。马庆忽然跟抽风似的。脸往左摆,又往右摆。甚至还倒在地上,各种嗷嗷惨叫。边惨叫还边喊太奶饶命!“太奶,我错了!”“太奶,饶了我吧!”“呜呜呜……太奶,我真的知道错了!嗷嗷嗷……”“太奶求求您别打了……”……马大贵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连忙去抱住捂着肚子惨叫的妻子,又去看满地打滚各种喊着太奶求饶的儿子,整个人都慌了。“救命!救命啊!”“快打120!如花,快打120啊!你妈快痛死了!你哥哥也快痛死了!快!”呆滞中的马如花这才惊醒,哆嗦着打120。马庆太奶直接将马庆抽晕过去。甚至还打断了一条腿。生怕不够,准备再打时,崽崽出声了。“马庆太奶,出了人命,也会损本崽崽阴德的!”马庆太奶一个激灵,忙敛去浑身戾气,变得格外慈祥恭顺收手。“小公主见谅,小的忘了这是人间,人间的小崽子们都不经打,不然…小的高低要将这小畜生揍得死上三四回。”崽崽知道她担心什么,小奶音又变得软软糯糯的。“你回去吧,马庆袭击本崽崽的事,本崽崽不会算在你们马家人头上!”马庆太奶激动地血泪横流。“小公主大人大量,是我地府之幸!”又砰砰砰磕了几个头,马庆太奶化为一道黑烟消散在寒风中。马庆太奶一走,崽崽也撤了结界。霍沉令最先冲到宝贝女儿身边,将小家伙抱起来压低声音问她。“崽崽,怎么回事?”霍司谨霍司爵和霍司晨三兄弟也围了过来。崽崽学着奶爸那样压低小奶音。“马庆被他太奶打了。”霍司晨咋舌。“那……那常奶奶忽然给你挡刀……”崽崽嘿嘿笑。“是马庆他太奶将常奶奶拉过来的。”霍司爵笑了。“马庆他太奶可真是个好……地府居民。”崽崽非常认可。“那是!马庆太奶可是正经地府居民,三观没问题。”霍司谨:“马庆会怎么样?”崽崽抿抿小嘴巴想了想。“肯定忘不了他太奶了,然后……这辈子估计都不想再来霍家庄了吧。”马庆正好醒了。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担心亲妈的伤,而是拉住亲爹马大贵的手嚎啕大哭。“爸!爸!咱快走!快走啊!”马大贵:“……不是,你妈伤着了,这钱……”马庆:“钱什么钱?钱我能赚,我再不走,太奶再来找我……呜呜呜……我不管了,我也不是非要这个说不通的钱不可,我先回去了!我回去给太爷太奶上香!”马庆说完,撒丫子狂奔!马大贵:“……”乡亲们:“……”崽崽低头,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指算了算。“就差修罗煞了!”所以……晚上准备准备,把三爷爷喊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