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师张了张嘴,一时无言。在幼儿园上学的小朋友非富即贵,而舒老师家里条件一般,自身非常优秀最后才成为这所幼儿园的老师。和雷茜妈妈对上,她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舒老师抿唇,想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时,眼角余光看到胖嘟嘟的崽崽忽然从霍先生怀里溜了下去。等她再反应过来时,崽崽已经哒哒哒到了雷茜妈妈跟前。“大姨,崽崽有关于茜茜姐姐的悄悄话跟你说,你能弯腰低头听吗?”雷茜妈妈皱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崽崽满眼真诚无辜:“那崽崽说了,比如茜茜姐姐现在还尿床,还……”雷茜妈妈马上弯腰低头去捂崽崽的嘴巴,崽崽机灵避开,同时抬起小胖手对着雷茜妈妈的脸颊啪地扇了一巴掌。小家伙用了一成力气,雷茜妈妈的脸颊很快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巴掌印。舒老师惊呆了,下意识将崽崽拉回来,让她藏到自己背后。霍沉令快步过来,将崽崽抱起来。挨了巴掌的雷茜妈妈就像之前被她打的舒老师一样,好一会儿缓不过神。崽崽窝在奶爸怀里,奶声奶气跟她道歉。“阿姨对不起,崽崽刚才骗了你,还故意打了你。”缓过神来的雷茜妈妈瞳孔瞪大,眼底怒火中烧。“冥崽崽!”崽崽欢快地“哎”了声:“阿姨崽崽在呢,对不起,崽崽虽然故意打了你,可阿姨这么大的人,一定大人大量不会跟崽崽一般计较的对吧?”说着小家伙又叭叭补充:“就像阿姨你刚才打了舒老师一巴掌,然后跟舒老师说的那样子。”雷茜妈妈:“……”雷茜妈妈气结,下意识抬手就要冲冥崽崽脸上招呼过去。霍沉令抱着崽崽站在原地没动,眼神锋锐如寒冰直刺雷茜妈妈眼底,看得她不寒而栗。晏长离和霍沉辉同时过来,一左一右立在霍沉令身边,看雷茜妈妈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冷酷。雷茜妈妈心中不安,下意识吞咽口水。“你们……你们……”外面传来一阵动静,雷茜妈妈迅速回头,原本畏惧不安的她忽然挺直了背脊,再看向霍沉令等人时眼神变得格外凶狠。“你们等着!”她说完快速转身往外走,舒老师想说什么,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她忙看向崽崽,握住崽崽小胖手:“崽崽,手疼吗?”崽崽笑眯眯摇头:“舒老师放心,崽崽一点儿也不疼,该疼的是刚才那个阿姨哦。”崽崽虽然那么说,舒老师还是握着崽崽得手帮他轻轻揉着:“崽崽,老师谢谢你,但是……”霍沉令淡淡开口:“舒老师安心上班就好。”舒老师诧异看向霍沉令,霍沉令没再说话,倒是晏长离温和出声:“舒老师,他们雷家有人,我们晏家霍家更有人。”霍沉辉也笑着开口:“是啊,谢谢舒老师你们今天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辛苦了。”舒老师又是暖心又是感动:“不客气,这都是我们当老师的应该做的。”晏长离笑容柔和:“舒老师去找个冰袋敷敷吧,这边有我们。”舒老师忙摇头:“那怎么行。”霍沉辉也笑:“怎么不行?对付雷茜妈妈这种不讲理的女人,舒老师出面只会吃亏,还得是我们来。”崽崽附和,满脸关切:“对对对!舒老师你去敷敷脸,不然脸颊会肿起来的。”舒老师眼眶微红,快速别过头:“我……我去看看。”霍沉令抱着崽崽往外走:“雷茜妈妈叫来的可都是彪形大汉,以防万一,舒老师还在这边等着。”计元修走到舒老师前面将她护在身后:“舒老师,我大哥他们要背景有背景要技术有技术,不会吃亏的,舒老师安心。”舒老师眼眶更红了。她其实一直非常不安,毕竟她是幼儿园里为数不多知道崽崽身份背景的老师。丑宝被欺负,还是她班上的雷茜小朋友,她最怕的是霍家找上雷茜家人,再迁怒她。但事实相反,霍家人不仅没有迁怒她,反倒是找事的雷茜小朋友妈妈不依不饶。崽崽兄妹五人在幼儿园人缘非常好,上幼儿园以来从没和哪个小朋友红过脸争过什么东西。而且能帮小朋友的时候他们都非常积极,是特别特别省心的那种小可爱。雷茜小朋友被吓得住院,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储藏室那边的监控一片雪花点,而雷茜小朋友不断地喊着有鬼。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何况这世上根本没有鬼。舒老师怕雷茜妈妈那边真的闹出什么事,快速给保安室那边打电话。但是晚了。雷茜妈妈叫来的五六个彪形大汉直接翻过幼儿园铁门,气势汹汹直冲他们这边过来。这会儿是上课时间,知道这件事的老师不少,但小朋友们都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事。小家伙们画画的画画,剪纸的剪纸,忙得热火朝天。幼儿园王主任刚赶过来就看到操场上情况不对,他忙冲过去。“这是怎么回事?”雷茜妈妈冷笑:“怎么回事?王主任,这你得去问问冥崽崽他们和他们那些仗势欺人的家长!”她双手环抱胸前,气势十足:“我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王主任若不想丢了工作,就在旁边等着看着!”王主任嘴角狂抽:“这位家长,你说去问谁?冥崽崽他们和他们的家长?”雷茜妈妈眼底怒火直冒:“感情王主任这会儿都不知道我女儿在你们幼儿园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好好好!”连着三个“好好好”,雷茜妈妈一抬手,后面四五个彪形大汉直冲霍沉令他们这边冲过来。崽崽瞧着,把之前掏出来的鬼东西再放出去。“拦住他们,不闹出人命就行。”这几个人身上虽然有宁家人的气息,但并不是真正的宁家人。但这边若出现鬼东西,宁老爷子若真的和雷茜妈妈关系亲厚,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这么一想,崽崽又从裤兜里掏出四五个鬼东西丢地上。“去玩吧!”四五个彪形大汉中走在最后面的那人眼神陡然变得格外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