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傅寒江讥诮的冷笑,眉目之间满溢着轻蔑,“你以为,我稀罕?”“为什么不稀罕?”陆鹤卿不理解,“你对付我,不就是想搞得我一无所有?拿走属于我的一切?”他激动的展开双臂,“你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走!”傅寒江拧了眉,提醒他,“到那时,你可就被扫地出门、一无所有了!”“我不在乎!”陆鹤卿眸色闪着异光,“只要陆家后继有人,我不在乎!”“疯子!”傅寒江咬紧薄唇,怀疑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小九!”陆鹤卿有些着急,“我知道,凭你的本事,这辈子也不会愁吃喝,你还年轻,假以时日,你也一定能打造属于你的商业帝国……”“但是,何必要浪费时光?你明明有这样强大的资本背景,你可以少奋斗很多年,实现你更加庞大的抱负,不是吗?”“别说了!”傅寒江拧眉,喝断了他。“……”陆鹤卿怔然,“我说的不对?”傅寒江承认,他说的都对,可是,“你死了这条心吧!当年我从陆家逃走,就没想过再回去!”他不可能原谅一个把自己不当人的父亲!那些年,他在陆鹤卿的眼里,还不如条狗!“小九!”这一次,陆鹤卿没能叫住傅寒江。傅寒江脚下生风,转过屏风,冲出了包厢。跟在他身后,容峥一言不发,即使隔着屏风,但里面的对话,他是听见了的。无论二爷做什么决定,他自然都支持,只是,二爷看起来,不太好。“你先下去取车。”傅寒江朝容峥摆摆手,“我去趟洗手间。”“是,二爷。”容峥答应着先走了。转了个弯,傅寒江去了洗手间。在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掬了两把冷水,拍了拍额头。陆鹤卿这个疯子,气得他血压都高了!靠在盥洗台前,傅寒江闭着眼,深呼吸、平稳心绪。慢慢的,平复过来。睁开眼,转身要走,从对面的洗手间出来个人……赫然是盛相思。四目相视,盛相思也愣了下。短短半个小时,遇到他两次了。顶着他的视线,盛相思若无其事,过来洗了手,扯了纸巾擦干,扔进垃圾桶里。眼角余光里,他还站在那里,没有走,并且,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盛相思只能装作没察觉。“盛相思。”毫不意外的,他挡在了她面前。盛相思猛抬头,他也正低头看着她,勾唇苦涩的质问,“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我们才分手,你就有了下家?”下家?盛相思愣了下,恍然。他一贯如此,只要她身边出现个男的,他就觉得和她是男女关系。盛相思哂笑,“你也说了,我们分手了,既然分手了,我就算是第二天就有了下家,也和你没关系……”越过他,往外走。“相思,盛相思……”他在她身后,视线锁住她的背影。声音低沉又喑哑,“我难受,好难受啊……”“!”盛相思一凛,睫毛轻轻颤了颤,微微抿唇,“起初是会难受,时间久了,会好的……我是过来人,没人比我更清楚。”没再犹豫,头也不回,走远了。“时间久了……会好么?”傅寒江眼底酸涩,望着她的背影,喃喃,“可是,你没告诉我,需要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四年……她忘了他,是用了四年么?…从Cyrm出来,君君吃的小肚子都圆了。齐承志抱着她,“君君吃饱没有哇?”“吃饱啦。”“你还担心她?”盛相思哭笑不得,“她肉吃的比我都多。”“吃肉好。”齐承志无条件溺爱外甥女,“吃得好,身体才好!”这样手术的时候,也能少受点罪。“来。”齐承志又怕小家伙不好消化,上了车,取出一包山楂丸,“君君,吃两颗。”免得积了食,反而对身体不好。“舅舅真好!”君君双手捧过,“最爱舅舅啦!”盛相思失笑摇头,说他惯孩子吧,他又挺细心。到了和煦苑,公寓楼下,停着辆宝马mini。许春先发出疑问,“这是哪家买了新车嘛。”“姐。”齐承志笑着朝盛相思挤挤眼,“我买的,怎么样?”“新买的?”盛相思注意到,这辆是全新的,车牌还没上。“是啊。”齐承志点点头,“今天刚拿到手,觉得怎么样?”“挺好的。”盛相思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就是,你开的话,会不会有点小?”这种车,通常女孩子比较合适。还有,为什么停到她家楼下?“我觉得也是……”齐承志胳膊一抬,朝她扔了个东西,“姐,接着!”“什么?”盛相思本能的抬手接住,一看,是把车钥匙。她握着车钥匙,指了指一旁的宝马,“这辆车的?”“嗯。”齐承志微点下颌,“是,给你买的。”“这……”盛相思震惊,一时语塞。“别说不要啊!”齐承志怕她拒绝,眼神晦暗,“姐你真是……给你你就开,为什么不要?我们全家的,还不都是你的?便宜我们干什么?”听他这么说,盛相思不禁笑出声。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是,这话该是她来说,才比较合理吧?想想齐家的另外三个人,盛相思不免感慨,齐承志真正是歹竹出好笋,出淤泥而不染。她把车钥匙握在掌心,没再拒绝。“好,我收下了。”“这才对嘛。”齐承志扬唇微笑,“姐,以后,弟弟会照顾你,不让你再受委屈。”盛相思眼眶酸涩,微微潮湿,“嗯,我可记住了。”很多年后,盛相思回想起这一幕,还是会为齐承志的赤诚唏嘘感动。…傅寒江没有直接回银滩,而是约了周晋庭和秦衍之喝酒。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灌,周晋庭和秦衍之面面相觑。“不劝一劝?”“怎么劝?”“也是,失恋这玩意儿,得月老来才行。”他们能做的,只有舍命陪君子。等到散场,秦衍之负责,把傅寒江给送回银滩。意外的,客厅里亮着灯。秦衍之估计着,是家里雇的钟点工?摁了门铃,扛着傅寒江进了玄关。“你小子,可真沉!”“回来了?”姚乐怡推着轮椅,往这边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