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刚进客厅,盛相思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正往客厅那边走。“回来了?今天这么早?”“不是。”白冉扫了眼托盘,冰美式,是傅寒川的口味。“我昨晚把图纸带家里来了,回来取一下,还要出去的。”“哦……”盛相思笑笑,扫了眼客厅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跟她解释。“大哥来了……来看我的。”是因为上次海城的事,还带着傅明珠的嘱托。“那你快过去吧。”白冉指指楼上,“我去取图纸了。”“好。”匆匆上了楼,回房取了图纸。下楼时,经过客厅,隐约听见盛相思和傅寒川说话的声音。“大哥来看我,怎么买这么多玩具?留着元宝玩儿吧。”“元宝有,这套是君君的。”“那我替君君谢谢大舅舅啦……”白冉没敢多停留,快速换鞋,出了玄关门。在院门口时,手机响了,是司正泽。“你已经到了吗?这么快?”“不是。”那端,司正泽道,“我到江溪路了……车子进不去,我在门口等你。”“你来接我了?”白冉讶然,“那好……我这就出来了!稍等啊。”挂了电话,关上院门,赶去小区门口。“冉冉!这里!”对面,司正泽坐在车里,朝她招了招手。“来了!”白冉点点头,穿过马路,司正泽下了车,拉开副驾的车门等着她。“谢谢。”“不客气。”弯腰上车的瞬间,白冉顿了下。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卡宴,从小区门口驶了出来。“冉冉?”司正泽见她眼神发直,以为她不舒服,“怎么了?陪爷爷检查,累着了?”“没有。”白冉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扯过安全带系上,“我在想,我们是去公司,还是哪儿谈?”“去你们公司楼下那家咖啡厅吧,那儿的咖啡不错。”“嗯,好。”白冉笑着应了。刚才她是在想,不知道傅寒川有没有看到司正泽?但转念一想,看到又怎么样?上次在法餐厅,他不是已经碰到过他们了?之后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没事,不会有什么事的。…然而,白冉错了。…第二天,白冉被组长叫了过去。“白冉啊。”组长一脸纠结的看着她,叹息着,艰难开口,“你手上负责的项目,今天起,就不用再跟了,后续我会交给……”“为什么?”白冉束手站着,脸色唰的白了。“我是哪儿让的不好吗?是司总跟您反馈的?他有什么意见吗?”这话问出来,她自已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昨天和司正泽见面时,谈得还挺好的。“不是……”组长皱着眉,连连摇头,“这件事和司总没有关系,他对你的设计,挺记意的。”“那是为什么?”白冉攥紧了手心,“组长,这是我全权负责的第一个项目,要换掉我,总得有个理由吧?”“你别再问了。”组长愁眉苦脸,揉了揉眉心。右手食指指了指上面,“这么跟你说吧,我也不知道具L原因,只知道,这是上面大领导的意思。”大领导?白冉愕然。她一个小小的员工,怎么就惊动了大领导,特意来‘停’她的项目?“哎……”组长还在叹息着絮叨,“这大领导的心思,我们也不好猜啊……”见白冉脸色难看,想着她自从进公司以来,表现属实不错。安慰道:“别太难过,你是有实力的,以后还有机会。”压低了声音,朝着白冉小声嘀咕。“还是说,你得罪了谁?让人穿了小鞋?”组长也是好心。因为如果是这样,那今后白冉在这家公司,怕是难有什么前途了。但这话,却提醒了白冉!得罪了谁么?她还能得罪谁?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昨天在江溪路,傅寒川的车,从她眼前驶过的画面……“组长!”白冉眸色微凝,一股热血从脚底板直窜到头顶,“我能请个假吗?我需要出去一趟。”“这……”组长很通情她的遭遇,没有多考虑,通意了,“行,那就许你半天假。”“谢谢组长!”道了谢,白冉匆匆转身,出了公司,直奔傅氏大厦。到了傅氏,自然是进不去。别说前台了,大门口门卫就给她拦住了。白冉不得已,拿出手机,拨通了傅寒川的号码。“喂?”里面,传来男人一贯温和低沉的嗓音,舌尖缠绕着她的名字。“冉冉。”白冉没跟他废话,强压着怒火,“我在你公司大门口,没法进去!”“你来了?”傅寒川的嗓音透着不自觉的愉悦,“别生气,我这就让他们放行。”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门卫果然过来,领着白冉往里走。“白小姐,抱歉……傅总交代了,您可以进去了。”“谢谢。”白冉点头致谢,快步往里走。到了里面,早有前台的人在等着,“白小姐,这边请……这边是总裁专用电梯,您从这儿可以直达总裁室。”“谢谢。”白冉憋着口气,终于,到了总裁室。又有总裁室的秘书领着,“白小姐,里面请……傅总在开会,他交代了,一会儿就会过来。”接着送上了茶饮,“白小姐,请慢用,有任何需要,您请吩咐。”“谢谢,不用了。”“您客气了。”秘书出去了,总裁室里,只剩下白冉自已。这地方,她曾经来过的。那时,她是因为工作,跟着组长来的,还被傅寒川L贴的照顾了。现在想想,她就是被他‘温柔’的表象给欺骗了!伪君子!披着羊皮的狼,说的就是他!茶几上的茶饮,白冉扫了一眼,没动,她不是来喝茶的,她是来讨说法的!总裁室门外,脚步声传来。“会议暂停,刚才那两个汇报的,让他们一会儿重新来……”“是,大少。”傅寒川来了。门被推开,白冉站起身,抬起头,直直迎着傅寒川的视线。“冉冉,来了。”傅寒川一改刚才面对祁肆时的正经严肃,微微笑着,如春风拂面。这模样,就好像,他们还是热恋中的情侣。白冉心上扎了根刺般难受,单刀直入,“是你,让人停了我的工作?”傅寒川和公司的大领导是朋友,当初,她能进公司,就是因为他。他要停她的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