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禹也赶紧说:“爹,那些话不是妹妹说的。”玉丫头吓得直往傅卿的衣服里钻,差点儿没把她给弄摔了。周应淮只得先沉住气,听傅卿把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我女儿自小乖巧,从不会说这样的话,更不敢对我这么说。你要再敢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我跟你没完。”傅卿训完周应淮,转身去哄玉丫头。见她小小的个子,仰着小脑袋,紧抿着嘴巴,眼里憋得全是眼泪。这副模样再毒的后妈看着都要心疼的。她一把将玉丫头捞起来,“走,跟娘进屋。”把人带进屋里后,傅卿关上房门,看了眼睡得安稳没有一点儿惊醒的乐安,这才抓住机会问了李家媳妇儿跟秀芳的事情。一开始玉丫头还有些担心,怕爹爹再进来揍他。可耐不住傅卿的画的饼,便把自己听来的都告诉了她。原是秀芳要去东山脚给王大有找草药,李兴媳妇儿非说她偷了自家地里的菜。秀芳不想理,没想到李兴媳妇儿竟然追到对方家门口。秀芳忍了一路,到家门口突然硬气起来,还了两句嘴。李兴媳妇儿可是个厉害人,张口闭口说秀芳一家都是小偷。说王大有偷小孩的兔子,说张婆子偷周家的红烧肉,说秀芳偷她家地里的菜,说人家一家子都是窝囊废。秀芳大概是憋久了,也不知道是从来学的脏话,竟全骂了出来。傅卿唏嘘一阵,大概秀芳真是憋久了。“我端着碗没敢挤进去,要不我还能多听一些。”说完,玉丫头又看着门口小声嘀咕:“哥说他想看人家打架,可惜人家没打。我,我也想看。”“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傅卿语气顿了顿,叹道:“你把碗放着再去。”玉丫头赞同的点头,“嗯,把碗放着再去。”周应淮从来不爱听这些,随便吃了两口便去老刘头家把钱还了。老刘头收了钱,对他满意不已。“换做其他人,这些钱怕是要还个一两年的。”春生他爹拿了农具要去地里,听见这话笑着接一句:“换做其他人你还不敢外借呢。”老刘头笑骂了两句,但还是点了头,“确实,外人来我还真不借给他。我在两河村活了一辈子,谁也不服,就只服你周应淮一个人。”周应淮与他客气了两句,正要告辞离开时,老刘头又把他喊住。“我家春生能不能跟着你家少禹一块儿学读书啊?”周应淮愣了一下,“少禹?少禹不读书。”老刘头笑道:“还说不读书?你家周少禹现在都会读两本书了,那天我亲耳听见家少禹背书呢。你家都教了两个孩子了,再多一个也是教,如何啊?”见周应淮神情有些不对,老刘头又说:“你放心,该有的束脩之礼我们一样有,绝不会占你家便宜。”“不是这个意思。”周应淮语气严肃,“我是个粗人,我媳妇儿也没正经念过书,也只会这两本开蒙的文章而已,多了就不行了,实在是教不了其他人,更加不敢受束脩之礼。”他告辞离开,没给老刘头再留开口的机会。回了家,没瞧见两个孩子,倒是看见傅卿又把针线篮子拿出来折腾着。他拧着眉心,“你交少禹读书了?”傅卿知道他不喜少禹读书,但又想告诉他少禹的聪慧。“我只教玉丫头,大概是玉丫头学的时候他正好听见,听着听着就学会了吧。”“以后玉儿也不准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