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实的小丫头,还敢骗她说是江家嫡女江菀?先前他摸着她的身子就觉得不大像。听闻江家嫡女坠崖,身上各处都伤了还留了可怕的疤痕,可她浑身上下滑溜细腻,哪有半点疤痕?银色面具后的那双眸子阴沉不见底,刻意改变的嗓音发出的笑声有几分怪异渗人,“是你也好。”……银荷匆匆进了王府,还没走到寿宴所在之地,就被铜菊拦了下来,“莫要去了,女郎去老太妃那了。”“铜菊?”银荷有些诧异,“你不是留在轻香苑?怎么会在这?”铜菊难得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我是女郎的暗卫,女郎出府,我自是要暗中保护。倒是你,先前去了何处?为何迟迟不归?”银荷被她那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二姑娘缠着我,我也是没法子,方才打晕了她才得以脱身。”二姑娘毕竟是江家的主子,女郎的妹妹,还出了那等事,她哪能说走便走?“所以你为了二姑娘,”铜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顾女郎的安危?”女郎是特意安排她在暗中保护,可银荷并不知道她藏在暗处啊!银荷在不知道她跟着女郎的情况下,不顾女郎的安危,转而去照顾二姑娘?先前从疾风口中得知银荷送二姑娘出去一直守着二姑娘,铜菊还有些不相信,但如今银荷亲口说出来,她整个人都不大好了。“你背叛了女郎?”“什么背叛,你胡说什么?”银荷有些无奈,“我也是奉了女郎的命令去盯着二姑娘……”铜菊已经不想再听她解释,冷冷的转过身子。“哎呀,铜菊,你在生什么气?我也是在替女郎办事啊,我不过是走开了一会,寿宴上有商督主,女郎身边又有你在暗中保护,一时半会也不会出什么差错……”银荷不说还好,一说,更让铜菊生气。“女郎先前险些溺水淹死,”铜菊眼神冷漠的盯着她,“有人拿着你的簪子以你的名义将女郎哄骗至河边,推下女郎,若不是女郎多了个心眼,先前出府前吩咐我暗中尾随,只怕今夜……”“!!!”银荷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女郎她……”女郎素日里那般聪慧,在今夜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犯糊涂信一个陌生丫鬟的话?“女郎明知是个圈套,却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故意以身犯险,”铜菊看出了她的心思,补了几句后,又道,“如今看来,你不配!”不配女郎往日的看重,更不配女郎以身犯险。银荷整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铜菊也懒得理她,转身大步就去寻江菀。这边老太妃正捉着江菀的手,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又看了看她的腿,眼里满是心疼,“菀丫头,还疼不疼啊?”一句话轻易惹红了江菀的眼眶。“不疼的。”“你这皮猴子,”老太妃望着她脸上那一道道疤痕,手伸了出去,停在那里微微发颤,“最是爱俏,如今这脸……”这丫头最骄傲的便是这张脸,当初毁了脸断了腿,她心里该有多痛啊。江菀劝着她不要担忧,有弥月神医在,她这张脸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两人许久不曾见,一聊便是聊了许久,直到老太妃困倦得撑不下去,才依依不舍的放江菀离开。江菀上了马车,银荷和铜菊却坐在马车的外面,两人各做一边,互不理睬。马车咄咄,行到半路忽然就停了下来。江菀睁了眼,掀了车帘,就瞧见对面停了辆马车,商陆以手支颐,漫不经心的朝着她望了过来。先前在河边被他拦腰抱起的画面倏然浮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