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弋并不是个矫情的男人。相反他很能忍耐。当初,她亲眼看着景伯父用家法把景弋的背抽的血肉模糊,景弋都咬着牙忍着,吭都没吭一声。那么能忍耐疼痛的景弋,现在却叫的这么凄惨,那该是多疼啊。景弋看着林语惊,咬着牙忍着,不再发出痛苦的喊叫,想给林语惊一个笑容,可因为痛苦表情扭曲,那笑比哭还难看。“我没事,阿惊……你不要担心。”郁可夏看着红了眼睛。明明他都这样了,为了不让林语惊担心,还是要装作很好的样子。他真的就这么爱林语惊吗?林语惊有什么好的?“嗯。”林语惊红着眼睛点头。她看到了病房里放着的轮椅,她觉得这个轮椅很眼熟。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陆集的轮椅吗?陆集的轮椅是专人定制的,并不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轮椅。虽然没问,但她心中确定:这个轮椅就是陆集的轮椅。陆集的轮椅怎么会在景弋的病房里?是陆集送给景弋的吗?怎么?陆集是铁了心要让景弋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生活吗?林语惊哽咽着说:“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她捂着嘴转身就跑出了病房。一直跑到走廊的尽头,她才敢放声的哭出来。郁可夏看了景弋一眼,追了出去,追上了林语惊。她看见林语惊哭,心里很烦躁。“你哭什么?景弋能有今天,都是你造成的,不是吗?”郁可夏冷冷的说。林语惊哭着看着郁可夏,没有反驳。她说的对。景弋有今天,确实是她造成的。如果,结婚那天的凌晨,她不去见景弋,就不会给景弋迷晕她的机会。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在很多年前,景伯父就警告过你,让你离景弋远点,你为什么不听?”郁可夏眼里有恨。因为林语惊,她心爱的男孩受了伤,她怎么可能不恨她?林语惊哭着看着郁可夏。她有离景弋远点的。自从四年前景弋出国,她就一直没有和景弋联系,景弋发消息从来不回,也不接他的电话,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景弋。她明明很想和景弋聊天说话,很想和景弋分享日常,更想和景弋见面。可她都忍下了。是她错了。景弋在她结婚前几个小时找她,她想要和景弋说清楚,让景弋以后不要再来找她。忘了她。不然,不说清楚,她怕景弋以后再做出来学校找她说要和她私奔这样的事。要是被陆集知道,景弋就死定了。但她没想到,景弋的胆子会这么大会直接动手。郁可夏看着林语惊,说:“走吧,我们一起去问问景弋的主治医生。”林语惊点头。擦干了眼泪,和郁可夏一起去找景弋的主治医生。景弋的主治医生是个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他把景弋的情况都告诉了郁可夏和林语惊。但医生有时候比较喜欢把事情往严重了说,也并不是说吓唬人,而是,本来就会出现很多意外。他们做医生的,要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告诉病人和病人家属。这是他们的职责。林语惊心情很沉重。医生说,景弋的腿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恢复如初,以后会有各种各样的后遗症。最严重的的是,以后走路可能都会跛。即使不跛,以后上下楼梯这些膝盖都会疼痛,不能做剧烈运动,甚至刮风下雨有天气变化,膝盖都会疼痛。而从郁可夏的嘴里,林语惊也知道了,是陆集逼着景国安亲手废了景弋的腿。景伯父那么爱景弋。陆集……他真残忍。林语惊哭着跑出了医院,直接拦了一辆车,去了陆氏集团。到了陆氏集团,来到前台,问:“陆集的办公室在几楼。”前台看见林语惊愣了一下:“副总夫人?”陆集和陆承结婚,整个公司的员工都去参加了婚礼的,前台认出了林语惊。只是,副总夫人的神情好像有点不对,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好像哭过,声音也有种哭后的沙哑和鼻音。“他的办公室在几楼。”林语惊问。她这是第一次来陆氏集团,完全是懵的。“副总的办公室在二十八楼。”前台笑着说:“我带您去。”林语惊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前台笑着说:“好的,夫人,右转,坐高层专用电梯。可以直达28楼。”林语惊没有说话,走了。坐电梯来到了28楼。出了电梯,就看见了一个女人,林语惊猜测,应该是陆集的秘书。秘书看见林语惊。愣了一下,副总夫人怎么突然来了。“夫人,您来了。”秘书笑着说。虽然是第一次和林语惊有正面接触,但她表现的无可挑剔,热情又客气。林语惊神情淡淡的点头,问:“陆集在吗?”“副总在办公室。”秘书笑着说。林语惊没有说话,直接越过秘书去了办公室。秘书微微愣了一下,她觉得林语惊的样子有点不对。林语惊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陆集办公室的门。陆集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是林语惊。有点意外。她不声不响的就来公司找他?这不像是林语惊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情。她突然这样,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陆集。”林语惊看着陆集,不废话,直接冷着声音单刀直入的问陆集:“你为什么要废了景弋的腿?”陆集静静的看着她。原来是为这件事情来的。事情,他既然做了,也没有想过瞒着林语惊。她早晚都会知道。“怎么?为景弋出头来了?”陆集问。神情不屑。林语惊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紧接着眼泪就夺眶而出,生气的质问着陆集:“你凭什么废了景弋的腿?你凭什么?”“凭我是陆集,凭他敢挟持我的妻子私奔,那我就能废了他的腿。”陆集说。冷笑着,阴恻恻的看着林语惊:“腿废了,你说,他还怎么奔呢?”他阴冷的模样很是骇人,但林语惊此刻却一点都不怕,她哭着生气的瞪着陆集:“我不是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