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思却穿透了帐幔,企图窥探里面发生的一切。春娘出身青楼,博学多才,此时又是毫无保留的奉献自己,自然是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一个时辰后,唐庸酣畅淋漓地释放了自己。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即道:“你去收拾一下,随我一齐进城。”春娘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了娇臂。好一会,春娘才道:“那奴家先去和结识的几位姐妹道别,再来找二爷!”唐庸点了点头,将春娘扶了起来。春娘穿戴整齐后,走出大帐,正对上不远处萧玉霜滚烫,又有些伤痛的目光!她心虚地低下头,也不敢说话,快步绕道而去。萧玉霜目送春娘远去,然后急急地跑进了营帐。她四处打量了一番,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男女欢好的气味。她鼻子一酸,委屈地哭出声来:“相公是不是讨厌我了,为什么这样对我!”明明自己就在身边,他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做那事呢?难道自己不够好吗?唐庸见霜儿哭得伤心,心中也是十分歉疚。他走过来,抱住霜儿道:“以后春娘也是你的姐妹了,过些天你带她回京!”“回京?!”萧玉霜止住泪水,然后猛然摇头道:“我不要回京,我要和相公在一起!”唐庸叹了口气道:“相公在打仗呢,照顾不到你,等打完仗,相公就回去和你们团聚!”萧玉霜仍是不依,垂泪道:“相公,你不要赶我走,我可以照顾自己的!”说罢,低头哽咽道:“相公,霜儿心里好难过,要是相公也不要我,我会难受得死掉的!”唐庸知道萧玉霜在为吴家的事内疚,半晌才道:“那好吧!你就先留在我身边!”萧玉霜紧紧搂着唐庸,生怕他飞了,她从未感到如此的孤单和无助!两人在帐中等了两刻钟,仍不见春娘过来。唐庸招呼了一名小兵道:“去找找刚才过来的那位姑娘,就说我们要出发了!”小兵得令离去,但很快就回来了:“二爷,春娘姑娘已经走了,她给您留了一封信。”说着将一纸书信递给了唐庸。唐庸大惊,同时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猜不透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当年一声不吭地离开京城就算了,如今两人已订了终身,她何必又要溜走?!他迅速展开信笺,上面蝇头小楷写道:“奴家蒲柳之姿,身份卑贱,若长伴二爷左右,恐污了二爷清誉,奴家安敢有此非分自私之想。能得二爷垂怜,有此一夕之欢,奴家余愿足矣!二爷不必来寻我,否则奴家惟死而已!今日一别,后会无期,奴家将日日祷祝,求告上天,愿二爷身体康泰,事事遂意,生生世世快活无忧!”萧玉霜也在旁看了春娘的信,对她的敌意顿时消解了不少,反而有些同情她了。她抬头问道:“相公,要不要去把她找回来?应该还没走远!”唐庸神色复杂,长叹了一口气,良久才道:“霜儿,你说她当年离开京城,是不是也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