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便将打探到的消息汇报给众人。胡大莽皱眉道:“徐正漠近来崛起得很快,不像是无脑之人,此次伏击长秀城粮草必定作了周密部署,这一场败仗实在有些古怪!”林澄冷哼了声道:“有什么古怪的,他膝下没有男丁却做着一统江山的春秋大梦。如今徐正漠添丁有望,罗意岂肯将唾手可得的权势地位拱手相让?人心之险恶我们不是没见过,远比真刀真枪的厮杀来得残酷惨烈!”众人都知道林澄想起了至孝皇帝那个残暴不仁的伪君子。皇帝心机之深沉,手段之阴狠,的确给在场所有人都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唐庸默然半晌,忽然道:“罗意在军中经营多年,自有一群拥趸。他要除去徐正漠有许多种法子,何苦让主力部队去钻周大炮的圈套?就算他成功坐上了城主之位,龟岩城实力却大减。他若和徐正漠一样想争战天下,这未免也太不合情理了。”他想了想,又道:“徐正漠伏击长秀城粮草自会做周密部署,难道罗意设计徐正漠就不会留有后手?他被擒得也太干脆了点吧?”众人皆是愣住,林澄皱眉道:“二爷是说罗意是被冤枉的?”众人都兴致勃勃地看向唐庸,他们已许久没听过唐庸剖析敌情了。胡大莽想起了当年北境,就在他们站着的这片土地上,二爷也是这样丝丝入扣地分析敌情,运筹帷幄,最终成就了一个战争史上的神话!他的双目中渐渐放出光彩!唐庸摇头笑道:“我不知道,正如小爵爷所言,人心不能按常理揣测,人心之险恶也往往往超出想象!不过近来龟岩城发生的事情的确透着诡异,比如,是谁造我和阿咔的黄谣,非要把她逼到流火城来?徐正漠总共才两女一义子,如今他自己身受重伤,阿咔离开龟岩城,罗意又下了大狱,只剩下一个足不出户的徐大小姐和尚在腹中的胎儿!姑且不说胎儿能不能顺利落地,万一徐大小姐也出点什么事,我真怀疑是不是有人要将他徐家一网打尽!而且暗处那人看起来像是想毁掉徐正漠,而不是替代他。”听到这,众人脸色都变了变。徐正漠也称得上一代枭雄,是北境拔尖的几股势力之一!想到他有可能正被一只无形的黑手玩弄于股掌之中,众人都有些脊背生寒!还是那句话,人心之恶,防不胜防!谢玉轻咳了两声道:“龟岩城的事与我们无关,他们若是起了内哄,将来收复起来倒省了许多麻烦。”林澄笑道:“这倒也未必,二爷不是收了阿咔姑娘为义妹吗?如今徐正漠身受重伤,二爷要不要派人通知他一声?”唐庸摇头苦笑道:“我这做哥哥的,这要紧事倒不能瞒着她。”徐阿咔性子率真,人又生得美,时常出入城主府,已与婵儿几女成了无话不必的好友。在一次家宴上,在谢玲珑和扶小玉的起哄下,他认了徐阿咔做义妹。扶小玉先是收到了消息,随后告知了徐阿咔。徐阿咔大惊失色道:“我爹爹伤势可还要紧?”扶小玉如实道:“受伤虽重,性命倒无碍。”徐阿咔默不作声,眼眶红红的,目光中还带着几丝悲伤和恼恨。见徐阿咔没有提出返回龟岩城,扶小玉暗暗松了一口气。按二爷的意思是,龟岩城情势有些复杂,徐阿咔若是回城,恐怕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