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阳也陪在父亲身边,点点头,很客气道:“妈过来了啊,谢谢您了。老婆,回来了啊,谢谢你了。爷爷的丧事,还得老婆陪着我,我们一起帮着张家办个风风光光啊!”瞅瞅,这对父子,明面上只给卢玉梅和赵涵打招呼,对于她们身后跟着的刘志中,是不闻不问,如同空气一样无视了。卢玉梅和赵涵当场心里不大舒服,暗说张家父子怎么这样呢?可表面上,卢玉梅还得点点头,和赵涵都客套两句。卢玉梅说什么节哀顺便啊亲家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卢玉梅没二话,能搭把手就一定帮上。赵涵也没掷地有声,只是说这是她的义务,为爷爷披麻戴孝是应该的。刘志中被晾在了那里,暗自惊呼:讲究!真是一对父子讲究人啊!这么不识礼数吗?老子好歹也是奔丧而来的!要不然,这会儿该带着丈母娘和大姨子在去潇洒的路上了。就在这时候,刘志中也算是看在情理之上,想客气两句,表示节哀顺便,万分悲痛,感同身受,自己可以帮忙,把丧事办得更顺利顺意。结果他刚刚叫了一声张书记,张正昌便对他道:“刘秘书,感谢你的到来。宏阳有话给你说,你俩一边儿说去吧!”刘志中愣了一下,看向了张宏阳。张宏阳一脸的严肃,轻轻的推了一下眼镜腿儿,对他点点头,“走吧刘秘书,这话真得我俩单独讲。”卢玉梅和赵涵心里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发什么问。这种时候,张宏阳好歹算主人家之一,主家为大,客随主便。于是,母女俩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张宏阳带着刘志中,穿过花园的绿树林子,到了那边的中·央大喷泉池子那里站定了,也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刘志中对于张家父子,已经感觉到敌意了。来到喷水池边的时候,他还是掏出烟来,准备发一支缓解一下气氛。张宏阳几乎和往常一样,拒绝了他的烟,自己掏了一支点上。刘志中只好自己点烟,也抽上了,道:“张县长……”就这么一个称呼,张宏阳打断了,道:“此时此刻,你的心情挺愉快的吧?”刘志中面色严肃,淡道:“老书记离世,何来愉快之说?张县长,你这样猜忌我的内心,也……”“千亿先生,你昨晚不到场参加寿宴也罢了,却一己之力,感动全场,抢了家父的风头,你真挺能啊!这就不说了,我爷爷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懂吧?能又一己之力,送走了阳州政界的老元勋,你真挺能啊,愉快一点?”张宏阳的声音,阴阳怪气,令刘志中很不舒服。刘志中道:“张县长你这怎么说话呢?合着你爷爷老书记,还因我而死?我人都不在场,与我何干?”“没有关系吗?呵呵……”张宏阳冷笑着,深吸一口烟,徐徐吐出,又冷道:“你以为我爷爷的逝世时间,真的是讣告上的凌晨5点58分?根本不是!那是我们张家人定的一个吉时罢了!你以为,他老人家是在医院去世的,去世前还抢救了?根本不是!”说完,他用力的甩了烟头,用脚狠狠的踩灭了。刘志中意识到问题确实有点问题,“张县长,你别恼,这到底怎么个情况?”“怎么个情况?问你自己啊!”张宏阳伸手指头,在刘志中的胸膛上戳了戳,“准确的说,是你的《背影》感染了全场。罗部长也主张我们那一桌听……”这倒是事实,因为赵涵在和刘志中做事情的时候,也提到过,觉得自己男人很出彩的,连老书记都听哭了。张宏阳说着,牙齿都咬紧了,“爷爷听得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见他流泪!他一直是个坚强的老人,是我的榜样和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