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竟然只顾着她爹去了,竟不曾深究其中的缘由,居然还让江逐月是跟这样的人同檐而居,江逐月该是多么的痛苦啊!
而现在江逐月为了取信她们,竟然能把这样隐秘的事情说出来!
柳蕊心中又羞又愧,涨红了脸,绞了绞手指,鼓起勇气磕磕巴巴道,“阿月,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江逐月见柳夫人居然只怪林彩云和奶嬷嬷,对赵宛舒却还隐有同情,就不高兴了。
她攥紧了手帕,斜睨了眼旁边的素衣,素衣浑身一颤,立刻上前福了福身,“夫人,奴婢心里有话却是不得不说的。”
“哦?”
“这赵姑娘虽是替我家姑娘受了流放之苦,但我家姑娘却也是当了多年的农女,吃了不少苦。”
“更是害我姑娘和夫人多年不得相见,都说毒是出在根子上的,这赵宛舒的娘不是个好东西,她难道还能是个好的?”
“自从这事儿揭破后,我家夫人太太还是怜惜她的,也曾隔三差五地喊了赵姑娘回来团聚。”
“但谁知道,这赵姑娘趁着我家老太太的寿宴,燕王世子来府中庆祝时,竟是被富贵迷了眼,钻进了世子休憩的房中,酿下大祸,惹得世子大怒。”
“因着此事,我家老爷都受了牵连,差点儿受了燕王处罚。”
这事情就恶劣了,一个未婚姑娘往权贵世子房间钻,又是在江府寿宴,这传出去江家姑娘们还怎么做人?
柳夫人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就是柳蕊都惊愕住了,她涨红了脸,“这、这怎么、么行……”
这岂不是害人吗?
“所以,因着这件事,我家姑娘才我家夫人辗转送来了柳大人府上,就是想避一避风头。”素衣不愧是江夫人教出来的,见两人面色有异,对赵宛舒起了厌恶之心,立刻就乘胜追击。
“之前我家夫人不敢明说,就是怕夫人您心中起了龃龉。”
“而我家小姐是个性子单纯的,之前多方阻拦,就是知道这赵姑娘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恐她欺瞒柳家上下,害了柳大人!”
素衣这一番话,倒是把之前江逐月针对赵宛舒的事情都给合理化了。
江逐月也装模作样地借着手绢的力道擦红了眼角,“是啊,我知道伯母和阿蕊很是担心伯父,哪怕有一线希望都不会放弃。”
“柳伯父身体金贵,连御医都是瞧过的,赵宛舒却声称自己能治好,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实在信不过她。所以,我才会特地给我娘写了信,询问赵宛舒可会医术的事情。”
“而且,我娘听说伯母您在寻胡神医的下落,也是托人到处打听。只是胡神医闲云野鹤,到处云游,很难寻到。所以我娘寻到了胡神医的徒弟邹大夫,请他来给伯父看一看诊!”
“这不,我一得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见伯母了。”
柳夫人一听说寻到了胡神医的徒弟,心中一喜,蓦地站了起来,“当真?那邹大夫可得了胡神医的真传?他人在哪?”
“怕冲撞了夫人小姐,让候在门外了!”素衣回道。
“快,快快请进来!”
柳夫人也是到处寻过这位擅长疑难杂症的胡神医的,他曾经在京城给誉王治好了陈年旧疾后,许多名门望族都求他一治,但他却再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