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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是她精心准备了半月,亲手一点一点制成,今日如珠如宝地提了一夜的花神灯。
不能为她所用的东西,还有什么好惦记的。
扔了便是。
秋歌冬吟谨遵吩咐,不多言语,即刻跟在了少女的身后离去。
十里湘水仍悠悠,十里花灯亦迢迢,西下寂静再无人影。
那盏从出宫开始便一首被公主提着的花神灯,此刻便如失宠了般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一阵朔朔寒风吹过,本就微弱的烛火开始摇摇欲坠,再禁不起任何折腾,可是风似乎偏偏不如它意,又是一阵冷风,那抹可怜又可爱的烛火终究还是灭了。
那盏花神灯也就此彻底黯淡无光,再没有初见那般夺目璀璨。
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真真正正成了无用的东西。
这时,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却将它捧了起来,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捧起少女被人忽视冷待在寒风中的真心。
——翌日清晨醒来,傅含枝便觉得自己有些着凉,她揉了揉鼻子,没怎么放在心上。
掀开帘子喊了声,外面候着的春诵夏弦带着丫鬟仆从才鱼贯而入。
镜中的少女发髻被夏弦轻柔地梳着,容貌清丽漂亮,眉如弯月,眼若秋波,让人见之忘俗。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昨夜那一场空欢喜的滋味还犹在心间,无边的寒冷和空落的期盼生生浇灭了她大半的热情,可仍有些许小火苗不死心地跳跃着。
兴许他只是太忙了。
兴许他只是忘记了。
他是太傅,是父皇最信任的朝臣,每日都有许多的要紧事需要他亲自过问查办,他没有时间与她风花雪月,她一首都知道的。
不过是失约一次,多大点事,不值得计较。
傅含枝总是很擅长安慰自己和替他开脱。
她伸出白皙柔软的手指,从梳妆奁深处小心地取出一只玉簪。
玉簪触手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