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你这两日还好吗?”方幼萍见他着实憔悴,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不知他是为了报复自己,而让其他红粉麻痹自己神经,还是靠工作打发时间,忘了这些痛楚。
她已不去胡思乱想,也不因着嫉妒而冷漠,只出于医生的灵敏度,想劝他多休息。
“不是我该问你还好吗?”蒋理承言外之意呼之欲出,故而没有点明。
“叔父,我去堕胎行不行?”方幼萍已被他气得口无遮拦,有病乱投医。
想出了个自证清白的法子:“但我不喝堕胎药,我要去洋人医馆,让医生为我做孕检,而你,要全程陪同。”
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她现在有着身子,更需要格外照顾。
只是听她这样说,蒋理承一时间满头雾水,压低了声音,依旧在闹哄哄的管弦丝竹声中,同她交头接耳:
“萍萍,我只要你一句话,你不要跟我赌气,也不要口是心非。你只说,你跟刘议泽到底有没有?”
这几天的不见面和冷处理,他被思念折磨的不轻,在明确了自己几乎真的不能失去她后,不需要她拿捏、便能主动走进她掌心。
“还是你狠,小姑娘,我第无数次输给你了。我也想学你的洒脱,可我永远学不会。我真想拜你为师,让你给我上一课,可我怀疑、你传女不传男。”这两日,蒋理承只要稍一想想,她离开自己、去找那姘头,跟那奸夫浪迹天涯,还带着这个小崽子,便心如刀割,恨不能屠一座城、用鲜血填补他满墙怒怆。
“若是有,只要你把孩子打了,继续乖乖待在我身边,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算了,就算你想生下这个孩子,我可以对他视如己出,以后就当成我的孩子。”
就像当初她跟蒋颐图大婚的报纸,他通通压了下来。这次篡改孩子有孕时间、出生日期、血缘关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且再过数年,一切尘埃落定,孩子长大了,时间能冲淡一切,大家也能忘了这个孩子的身世,不管他的生父是谁,他的母亲又是跟谁生了他。
“你一直追求思想自由,我们俩现在算是扯平了。前半生,你替我养孩子,照顾蒋泓浩,做继母、做小妈。后半生,我帮你养孩子,做继父、做养父。我们这样的家庭模式,符合洋人价值观,达成你要的男女平等那种模式了吗?”
蒋理承没有得到回应,便继续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我不是圣人,可也不是小人。你若是想让我对待自己的亲骨肉,和那个寒门生的畜牲,一视同仁,我可能做不到。但我绝不会为难和虐待他就是了。”
对于这等家丑,蒋理承自然不愿意让其他人也听见、知晓,哪怕几乎不能隐瞒,这事便众人皆知了。不过好在,他手中还有权势,不管多少人知道,也无人敢将这层窗户纸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