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从小路溜达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小孩己经醒了,见他回来,攥紧被单冲他眨巴着眼。
李根坐在床边上,不知道说什么,小孩乖巧的坐着,半晌才怯怯地问了一句:“你是我爹吗?”
李根点头,从床底下翻翻找找,找出了一小罐药,他接过小孩的手,手臂上的伤痕让他心里难过:“他经常打你吗?”
小孩抖了一下,“赌输钱的时候会,不高兴的时候也会”。
他无意识地绕着手指,似乎有些害怕的说:“他说要把我卖掉。”
“不会,他再也不敢打你了。”
李根心疼死了,他抱着小孩安抚着,小孩安静极了,半晌才轻轻的牵住他的手,他的指尖是柔软的,李根问他叫什么,“李羊,羊群的羊”小孩乖乖地回答。
那药是从营里带回来的药,土方子,但效果很显著,副作用也很明显,李根有幸体验过一次,他那时因为演习意外擦伤了一大片背部,那药的效果就好比有人往你伤口上浇了把热油,“滋啦滋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你背上烤串呢。
连他的搭档都忍不住扒过来闻闻味儿,损一句:“李根,你熟啦?”
军里面都是糙老爷们,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疼痛真的怎么着,但是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就表现得尤为明显,李羊脸一下就白了,但一声也没吭。
李根动作有些生涩地揉揉他的头,发丝细软,后脑勺有两个小小的发旋,李根想起村里的老人说,这样的小孩聪明,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他又看着李羊身上的淤青和细密的鞭痕,这种痕迹很常见,地里野大的孩子小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带些,纤细的一根草鞭子,抽一下下去极疼,痕迹消得又快,皮实的没两天就忘得干净,又开始上树掏鸟窝,下田烤红薯。
但李羊身上的伤,分明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李根默默的想,早知道走之前,应该把再刘贵的一双手打废,他揉了揉李阳的后颈,像捏一只小猫似的,过会儿轻轻问他